土匪吊羊绑票都挑的富人,看来穷人也有穷的好处。”仇兵慌忙问他们,土匪绑了谁家的票。一个人说,刚才,许盛山的两个儿子被绑了票,他女儿在河边哭得死去活来呢。
仇兵听了大惊失色,慌忙跑进院子里,跟管家许盛榜撞了个满怀。“哗啦”一声,许盛榜的账簿和眼镜掉落在地,恼怒地说:“是谁没长眼睛?”仇兵赶紧给他捡起眼镜,惊惶地说:“老管家,大事不好,两个少爷被人绑架了!”
“啊——?”许盛榜如同五雷轰顶,鼻梁上的眼镜重新掉在地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唉唉,刚才?我的天,东家早晨才出门到宝庆去了,家里就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得了呢?快!快叫伙计关门打烊,骑马沿着去路追赶!”
仇兵为难地说:“老爷不在,可太太在家,是不是先报告太太再”
“糊涂!太太有孕在身,这不是要她的命吗?”许盛榜踱跺脚,很快镇定下来,眼见得绑匪是精心设计,瞄准东家外出的空子,想要追回少爷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但凡绑匪都是为了钱,不至于加害少爷。眼前最要紧的是,把小姐和望发那两个孩子找回来,交待他们不能在太太面前透露半点风声。
仇兵抠抠脑门,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便到作坊去招呼一下,还带了两个人一起朝蓼水河边奔去。不多时,果然听见声嘶力竭的哭声。定睛一看,霞天瘫坐在地上,朝着河边大道的方向哀哀啼哭,望发垂头丧气蹲在旁边。
“都怨你!就是你叫我们出来看猴戏,才让坏人把弟弟抢走了!”霞天忽然一把扭住望发,“你快去把我弟弟找回来,找不回来别见我!”
“我哪里晓得他是坏人?”望发也惊骇地哭起来,“他们的马车那么快,我到哪里去找?”
许盛榜两人一阵心酸,不禁也流出眼泪来,赶紧把霞天搂在怀里。霞天一看到许盛榜,嘴巴一扁,又“哇”的一声哭起来:“伯伯,弟弟......给坏人抢走了......”仇兵不禁低声埋怨说:“老爷让你带着弟弟不要出去,你偏不听话,要出来看猴戏!”
许盛榜赶紧阻止他说:“她也是个孩子,怨不得她!”然后给她抹去眼泪,“霞天,别哭了,伯伯能把你弟弟找回来的。别怕,快告诉伯伯,是什么人抢走了弟弟?”
霞天只是不住哭,望发胆怯地说:“是两个人,蒙着脸,看不清楚。他们的马车跑得好快,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显然,这是精心策划的绑架,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仇兵急切地说:“管家,是不是先去报官?”许盛榜沉吟半晌,终于还是摇摇头:“不妥。绑匪求的是钱财,我们求的是少爷平安,只能破财消灾了。一旦报官,少爷反而有性命之忧。”
那两个作坊工人也附和说,官府那些丘八老爷,只会欺压百姓罢了,张云卿那些土匪打家劫舍,他们也只晓得招安,哪里会认真去剿灭?还是少爷的性命要紧!许盛榜再三叮嘱霞天和望发,少爷被绑架的消息,千万不能让太太得知,等少爷回来了再说不迟。霞天似懂非懂,却也知道妈妈晓得了准会伤心,哽咽着连连答应,惴惴不安走向家里,已是傍晚时分。
罗梅姑久久不见孩子回来,埋怨仇兵怎么也不懂事,这时候了还没把孩子找回来。女佣灵子已经得了吩咐,便说高沙也就巴掌大的地方,管家已经带人寻找去了,请太太放心。正说着,许盛榜带着霞天回来了,她连忙问大毛和二毛怎么没一起回来。
许盛榜镇定地说:“太太,这些孩子沿着河边玩,没想碰到舅老爷。舅老爷很是欢喜,一定要带他们去看看外公外婆,怕太太不放心,才把小姐送回来,恰好在路上碰到我们。”
罗梅姑的娘家在十多里外的罗家坳,她的哥哥时常到高沙铺来买东西。一听这么说,抱怨了几句,总算放了心。许盛榜使个眼色,灵子赶紧带着霞天去跟她睡。暂时遮掩过去,出了门时,许盛榜已是汗透衣裳,再和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