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商量对策。
三天过去,到宝庆去报信的家人没有回来,也没有收到绑匪按照惯例送来的帖子,许盛榜如坐针毡。罗梅姑也察觉出来,霞天不愿到她身边来,还悄悄躲在院子角落里哭泣,不禁起了疑心。中午饭后,她困倦无力躺在床上,把女儿叫来盘问:“霞天,弟弟真的是到舅舅家去了吗?是不是出了事想要瞒着我?”
严厉的眼光下,霞天哇一声哭出来:“娘!弟弟......被坏人......抢走了。”
“我的天哪!”罗梅姑大叫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翻,手脚不住地抽搐,霎时昏厥过去。
霞天被眼前的情景骇呆了,直到看见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妈下身涌出,才一声惊叫:“娘!娘!你怎么啦?你出血了,娘......”
灵子闻声赶来,一看眼前景象,顿时也紧张起来,连忙说:“不好,太太临产了。霞天,你守着妈,我去叫产婆来。”
许家上下听到太太临产,都赶到太太房里忙乱。许盛榜焦急地在堂屋里走来走去,看到灵子匆匆把产婆叫来,才吁了一口气。没多久,房里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便听到产婆的笑声:“好啦好啦!恭喜太太,又添了一个少爷!”
许盛榜跨向房门,立刻缩回脚。见产婆端着盆子走出来,赶紧问她:“张婆,太太母子都平安吗?”
张婆笑吟吟地说:“平安!平安!在我手里接生的,母子都会平安!这里没有你们男人的事,你就放心走吧!”接着又说:“管家,我可是用了天大的功夫,您得多给两块赏钱!”
许盛榜连忙说“应该应该!”正要走向账房,却见仇兵急急赶过来报告,说老爷回来了。一听老爷回来了,许盛榜连忙和仇兵奔向大门迎接,大老远就说:“老爷,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盼回来了!”
许盛山一路急如星火往家里赶,一进门就感觉出他们脸上和声气异常,沉重的预感更加得到了证实,还得尽量显出镇定的气概来,问他说;“两个孩子还没有消息?梅姑生了吗?”
许盛榜昼夜盼望东家回来,自己才有主心骨,此时面对东家,明白即将来临的会是一场风暴,也尽量让自己镇定,沉着地说:“还没有。太太又生了一个少爷。请东家先去看看太太母子,我在账房等你处置。”
“处置?处置谁?”许盛山立刻明白管家的意思,双手重重地搭在他肩膀上,沉痛地说,“老兄哪,你我生死兄弟,这话让我心酸。事发突然,即便我在家里也无法防范,反而只会方寸大乱顾此失彼。你能沉着对应,自己瘦了一圈,却保得梅姑母子平安,足以我感激不尽了,怎么能说处置的话呢?”
许盛榜感激得热泪盈眶,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又在许盛榜肩膀上重重一按,转身走进妻子的房间。
罗梅姑看到丈夫,想起两个儿子生死未卜,霎时痛哭起来:“他爹,我没看好孩子,把大毛二毛丢了,对不起你呀!”许盛山连忙让她别难过,能够母子平安比什么都好,自己会想出办法把孩子救出来的。梅姑抚着刚出生的小儿子,好容易才不哭了,又说:“我是个妇道人家,从来没有经受过风浪,除了心里刀割一样疼,实在没有半点主张。你不在的这些天,多亏了管家没让我知道,让我把你等回来。你就跟他们商量,不要舍不得钱,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把孩子救回来!”
“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许盛山慢慢走出妻子的房间,心里却空落落的异常沉重。
夜色深沉,许盛榜坐在账房里,一锅接着一锅咕噜咕噜抽着水烟锅,等待东家开言。然而,许盛山把霞天和望发叫来仔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形,就把他们打发走了,两眼直直地盯着煤油灯一言不发。好半天过去,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沉重地说:“管家,我总觉得这事古怪。土匪绑了票,几天过去还没来下帖子,不像是为了钱。”
“唔。”许盛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