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呢?”
“早朝快要开始了,等会儿陛下抓不到人可就要轮到你我受罪了,快,快去找!”
偌大的皇宫内殿,龙涎香缭绕不散,角落的桌案下蜷着一个身形瘦弱的人,窗外有风吹过,案上书卷翻着页哗啦作响,那人哆嗦了下,迷蒙地睁眼醒过来。
这是……哪儿?
玉亭空打量四周,发觉自己似乎是困在了什么地方,他抬起手想腾出些活动的空间,然后“咚”地一声闷响,磕到头了。
好疼!
犹豫了一下,玉亭空选择重新趴回去,低头间看见自己身上一袭蟒纹的绯紫宫服,还有胳膊上搭着的一柄拂尘。
宫服?拂尘?
还未等他细想,一道沉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何人!给朕滚出来。”
好熟悉的声音。
玉亭空两手撑地,探头探脑地从桌案底下钻出来,对上一双冷漠无情的凤眸。
锋利的剑尖抵在他脖颈动脉处,稍一用力就能刺破皮肉,看见他迷茫的脸,握剑的人却松了松手下的力道,皱眉质问道:“玉亭空,你在这儿做什么?”
明黄色的龙袍,镶金缀玉的发冠,还有这蔑视一切的气场。
记忆中的人物形象突然具象化了起来,联系眼下的情形,玉亭空惊悚地意识到:他穿书了,穿的还是那个全书最惨一生劳碌的太监工具人。
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就是原书中的渣渣皇帝,主角攻盛晔。原主自从当了他的御前太监,就开启了工具人生涯,再也没过过一天的清闲日子。
他难道也要过这样的日子了吗?
天子剑还悬在眼前,来不及多余的思考,玉亭空匆忙爬起来,还险些被长长的拂尘绊倒,好不容易站稳了,他双手交叠在腰前,绞尽脑汁才支吾道:“奴才一不小心,
摔了一跤。”
“摔一跤能摔桌子底下?”盛晔冷嗤一声,意味不明地说,“你倒是很有本事。”
玉亭空不好意思地抿抿唇:“陛下谬赞了。”
没想到他还会回嘴,盛晔眉梢挑了挑,铿地一声收起剑,碍于此人是先皇赐给他的,他拂拂袖子,挥退了一旁待命的侍卫,不打算同玉亭空计较。
“朕无事,上朝。”
早朝上,渣渣皇帝支着胳膊坐的舒舒服服,玉亭空站在一旁,满心怨言。
光站着就够累了,狗皇帝不知道耳朵有什么问题,下面哪个大臣说了什么,他都“嗯?”一声,让玉亭空再复述一遍。几个人下来,玉亭空累得口干舌燥,心想工具人真不是人干的。
恰好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臣容丛有禀奏。”
玉亭空倏尔抬脸望去,于乌泱泱的人群中一眼看见了握着手板,一身官服的容丛——原文中的主角受。
文中说他性格温和,为人清正雅致,不是追名逐利之辈,也正因如此,渣渣皇帝才费了劲地一心想要得到他。就为此,工具人玉亭空搭上了自己辛劳的一生。
得想个办法远离这对有情人,玉亭空摸着拂尘,暗暗地琢磨。
“玉亭空,”盛晔忽然放下胳膊,侧过头,一脸正色地使唤他,“你说。”
说什么?玉亭空突然被点名,脑子空白,狗皇帝刚刚云什么了,他没仔细听。
不过按照原书中他强取豪夺的人设,想也应该是什么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好险,差点就被他唬住了,玉亭空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清清嗓子道:
“陛下说,容大人可还有其他事要奏,若无其他事,就下一位吧。”
此话一出,朝下顿时一片骚动,皇上竟然这样说!容丛那可是皇帝钦点过的状元郎,这才新官上任,怎么就遭到如此对待,莫不是,先前做了什么事触怒龙颜?
先前还风光无限的礼部侍郎尚且如此,满朝文武纷纷垂下头,不敢吱声。
只有玉亭空内心兴奋无比,御前太监的头衔他不想要了,快把他随便扔到什么宫殿,让他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