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吐在地上,玉亭空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开始寻思是不是在太医院吃的太好,补过头了?扶着腰直起身子,对上盛晔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看的样子像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那意思是:偶感风寒?
玉亭空张口就要解释:“呃啊,呃啊?”怎么回事,他怎么说不出话了?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喉咙,动作幅度大了点,没好利索的腿也跟着踉跄。又呃呃呃地挣扎了一阵,最后发觉确实是说不出话来了,玉亭空满面悲愤:可恶啊!都怪他演得太投入,现在成哑巴了。
“说不了话了?”盛晔神色一凝,半信半疑地威胁他:“你若胆敢再骗朕,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张不了口。”
玉亭空:“呃啊啊!”我没有!
耳朵边顿时嗡嗡嗡的,吵得他头疼,盛晔扶额:“行了闭嘴吧。”说罢便叫人去传太医,给玉亭空看嗓子,也没再使唤他给自己更衣了,一抬手在宫人里随便点了一个。
盛晔闭目养神,抬着胳膊让人伺候着穿衣,被嫌弃了的玉亭空坐在一旁,还被勒令不准发出奇怪的动静。
哪里有奇怪的动静!他只是嗓子哑了好吧,盛晔这个冷血动物,玉亭空愤愤地闭上了嘴。
接过小太监递来的打湿了的巾帕,玉亭空对着铜镜擦干净唇角的血迹,又往后挪挪,离得远些仔细地照了照,见衣领上还有一点。他脖子支棱着,手上用力,使使劲发现搓不掉,就郁闷地将帕子又递了回去。
盛晔不知何时睁开的眼,一睁眼便看见玉亭空动来动去变化多彩的形态,嘴角抽了抽。
曾几何时,他身边的玉亭空还是那个只知道替他办事从不多言的总管玉公公,再看眼前这个,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非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几乎都要怀疑玉亭空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玉亭空感觉他的头顶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戳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盛晔搞的鬼,这狗东西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他呢。
也就是他现在不能说话,不然怎么也要阴阳回去,他憋屈地抱着袖子团成一团,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也算是因祸得福,最起码,要是真出什么事,狗皇帝盛晔也必不能再怪到自己头上。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不能说话的小哑巴啊,他能犯什么错呢?玉亭空摸着下巴悠悠地想。
在他身后,天子倨傲的眼神居高临下睥睨而来,如同一道穿透性的激光:“你又在想什么东西,觉得自己哑巴,便能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系腰带的那只手轻微地磕绊了一下,接着继续替皇帝穿戴整理,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被戳破想法的玉亭空心里咯噔一下,手底一下子变得慌乱,抓紧袖子:盛晔怎么知道?他都这么安静了,刚才连吱都没吱过一声,盛晔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盛晔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内心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那感觉来得莫名其妙,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盛晔甚至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一瞬的感受,却在铜镜里的自己的脸上看到一点微不可见的笑意。
不是平日里的带着冷嘲热讽的笑,而是一种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可谓畅意的情绪,实在是反常。
皱了皱眉,盛晔满不在乎地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抛弃掉,接着整了整衣襟,问一旁给他更衣的小太监:“太医院还没来人?”
那小太监给他更完衣就弓着腰站在一边,闻言迟钝了许久才接话,声音嘶哑嘲哳的,跟掺了沙子似的,很不悦耳:“回陛下,还没有。”忽然,他转过了眼,便看见冲自己比划着什么的玉亭空,后者看上去很激动,坐在地上,眼睛亮亮的。
几日不见,小镜子如今也成长了呀,先前在御书房还跟个小透明一样,打眼过去都瞧不见,现在都能跟在皇帝旁边贴身伺候了。
玉亭空赞叹不已,真心觉得自己如果还是原主那个办事任劳任怨的工具人玉公公,肯定会想要收他作干儿子,继承他的衣钵。
小镜子被那么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