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逮住阮孟,先是将半长的卷毛梳理整齐后编成了个小辫子。又手脚麻利地给阮孟换了件青色的长褂,又在领口的盘扣上挂个玫瑰金链子。
收拾妥当后六福领着被摆弄着木怔怔的阮孟出了房门,转过弯弯绕绕如迷宫的长廊,进了间溢满甜腻香气的屋子里。
也不知道炉内放的是什么香,门一开,香气就迎面扑到了阮孟脸上。
阮孟常年闻的最多的就是大宝的香味,再不就是他们组里小姐姐清淡的一瓶能抵他半个月的高奢香水味。
这样甜腻过头的熏香还是第一次闻,当即鼻子一痒,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六福嫌弃地皱着鼻子,往旁边挪了一步。
“……”阮孟无语地看着六福,心里面抓狂道,我的统,他是不是把我当病毒了?不就两个喷嚏吗?至于吗?
【o(* ̄︶ ̄*)o】系统扔出了个颜表情,表示它也嫌弃的很。
坐在正首位的女人看着阮孟粗俗的样子,狐狸眼中也闪过抹厌恶,素手抓着方粉色绸帕掩在涂着口红的唇边,遮住唇角露出的不屑。
阮孟余光扫见正对面坐在正首上的一男一女,看那男人沉着脸的架势就知道身份定然不俗,忙正了正脸色。
男人大概四五十左右,穿了件绣着福纹的深棕色长褂,上配着件棕黑双色拼接的马甲,领口挂着个翠玉的平安扣。
一头花白的发梳的油光铮亮,面上倒是看着富态的很,只是眉眼间的神色太过刻薄。
阮孟砸吧砸吧嘴,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不一样啊,这人不是原主的爹?难得是什么叔伯大舅之类的?
这样想着,阮孟就开始脑补一出荡气回肠的家宅狗血剧。
默默看完了整部80集宏伟巨制的系统,幽幽地开口【宿主不用怀疑,他就是您的爸爸,阮秋林,阮氏商行的董事长】
哦,还真是自己的便宜爹啊。不过和自己长得真不像,难道自己长得像便宜娘?
阮孟目光往旁边挪了挪,落在一旁穿着金红色牡丹花图样旗袍的女人身上。
金红色确实漂亮,牡丹也确实显得贵气。但怎么说呢,两项叠加在一起变富贵有余华丽不足,再加上侧开叉露出的大白腿吧,就有那么点艳俗。
他这便宜娘,和心中的形象差了点啊。
目光又向上挪了挪,阮孟在心中暗暗惊讶。
女人看着挺年轻的,大概三十左右吧,烫着当下流行的大波浪,紧紧贴在瓜子脸的两侧,衬的下巴尖的能扎死人,像极了流行了好一阵子的蛇精脸。
黑发盘起了个发髻,发髻上扣着个亮的晃眼的钻石发卡。女人抬手不经意地按了按梳好的发髻,纤细腕子上两指宽的钻石镯子差一点晃瞎了阮孟的狗眼。
他心中暗暗咂舌,这女人长得忒过年轻,妆容衣着中带着浮夸,与自己长得又没有丁点像的地方,怎么看怎么不像便宜娘啊。
【叮!资料搜索成功。女人名为杜宛清,本是南城戏班的当家花旦,与阮秋林一见钟情,被阮秋林赎身后养在外面。后原身的娘亲在他八岁时病逝,不足三月,阮秋林娶杜宛清为续弦夫人。】
阮孟心中叹了口气,这便宜爹实在太过渣了点啊,原配夫人去世可没满三月,就迫不及待续弦了,真不是个东西。
转念又觉得头疼的很,深宅大院啊,关系复杂啊,想他一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五好青年一只,哪里经历过这么狗血的事情,系统啊真是给他找了个好人家啊。
系统默默闭麦,任凭阮孟千八百遍的呼唤,依旧不动如松的装死。
阮秋林见阮孟低着头呆呆站在堂中不叫人,便气得不打一起来,抓起手边的茶杯用力掷到阮孟身上,怒道:“孽子,见了你老子和娘亲,也不知道请安问好?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老子花钱供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阮秋林的惊天暴喝犹如一道雷鸣劈进了阮孟的耳中,吓得阮孟一个激灵,一抬头的功夫就见一个东西向自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