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4)

姐不得已。

这一切的缘由,都要归咎于当年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

陈述伸手入了西裤口袋,掏出条玫瑰金的手链递过去:“买得急,没包装,别介意。”

连首饰盒都没有,得是多急。

急还知道撕掉价格签。

陈念今爱不释手,嘴角止不住弯起:“破费了,我很喜欢。”

“破什么费。”陈述没好气伸手说,“我给你戴上。”

链子贴上皮肤冰冰凉凉的,这也是陈念今时隔四年再次往手腕上戴首饰。

她的第一条手链,被那个男人攥在手里。

是陈念今无法忘却的早晨。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敢看,不敢拿回链子,就那样狼狈地落荒而逃了。

她心情似乎不好,不同于往年过生日,今晚很容易就醉醺醺的,眼睛蓄满水雾。

陈述不会喝白酒,当然也不得任由她喝。

他适当把白酒拿开,开罐啤酒给她。

陈念今把自己最近经历的事情东一句西一句地倒出来,潜意识避开江域这人。

听得陈述一阵拧眉头:“你这什么幼儿园,正规吗到底?”

陈念今手抵着额,抽泣着,面色酡红一片:“不管怎么说,错的都是我。”

“你吃点菜。”陈述说。

陈念今吃了一块菜,神游片刻忽然扯到其他事:“我后悔了小述,我不该把孩子给他的。”

敏感的第三人称入耳,陈述熟练打开手机录音,屏住呼吸问:“他是谁?”

“不知道。”陈念今醉眼朦胧地摇头,“不知道他是谁,我太慌了,没敢看他。”

“姐,你说实话。”陈述压低声音诱导,“是他强-奸你的是吗?”

陈念今不至于醉到这个程度,眼底清明几分:“不是,是我敲开他的房门,和他谈了些话,但是我不记得谈的什么,也不记得他。后来我抱着他不放,当时是醉了,但这一段我记得清清楚楚。”

还是这些话。

一点没变。

不论问她多少次,她总是这样说,把那个男人撇得干干净净。

陈述关掉录音。

类似这样的录音,他手机里已经有十几条了。

此时此刻,只有父子二人的餐厅里亮着微弱烛光,他们唱着生日快乐歌,餐桌上摆着一块巴掌大的蛋糕。

徐妈躲在厨房,听他们父子俩说话。

“爸爸,你说妈妈是不是也在过生日?”江知遇去年也问过这话,但当时他说话说不完整,断断续续,难让人明白。

“或许吧。”江域说,“帮妈妈吹蜡烛。”

江知遇从椅子上站起来,趴在桌上吹灭蜡烛,坐下来嘟囔:“我想唱给妈妈听。”

灯亮了,徐妈按开灯源后马上又退回厨房里。

“快了。”江域执起蛋糕刀,想起什么笑笑,“明年这个时候,妈妈会听见的。”

“爸爸,”江知遇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惹妈妈生气,为什么不哄好她呢?哄好,就回来了呀。”他捧着腮帮子唉声叹气,“唉,现在苦了知遇。”

灯光在男人的眼睛里映出细碎斑斓的亮点,男人短暂的沉默后哑着声开口:“对不起。”

闹钟一响,陈念今就精神抖擞地给江域拨电话,本已做好无人接听的准备,谁料这次很快被接通。

江域微哑的,含有质感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

相关记忆伴随着这口过耳不忘的低醇声线纷沓而至,陈念今恍惚中把“什么事”听成“陈老师”。

“今天…”她还完全没有准备好词汇,“今天是星期一,我和知遇约好了。”

“嗯,学校见。”

是江域先挂断,陈念今拿下耳边手机,盯着通话时间出神,小片晌才动手编辑备注。

——知遇爸爸。

八点刚过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