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前面就是淮安大仓,这里是江南漕粮的最第一个聚集地,也是最大的集结地,漕运府总兵衙门就在这里,于大人可曾来过?”王竑和于谦两人站在船头看着远处运河河面上聚集的漕船,王竑向于谦大人说道。
“我虽祖籍余杭,不过年少求学,青年步入仕途,却没有真正的仔细地看过这大运河,没有想到这大运河上漕船云集,竟然是如此壮观!百舸争流,顺水北上,我大明王朝南北黄金水道名不虚传。”于谦大人看着远处淮安大仓汇聚的漕船不仅感慨地说道。
远处的淮安大仓码头聚集了数百条漕船,一艘艘已经装满漕粮的漕船缓缓地开出码头沿着运河缓缓北上,新的漕船立刻停在码头上开始装粮,民夫将一袋袋漕粮从粮仓中扛了出来送到漕船之上装好。
尽管大运河漕运上的很多官吏都有着贪腐的行为,但是在漕运上没有一个人敢胡作为非,他们必须保证每一艘漕船都装上足够的粮食离开码头,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大明律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然这是表面的现象,大运河上暗流涌动,其中的暗流又怎么会被他人看到。
大运河并没有长江两岸的俊美风光,也没有黄河之上的怒流奔腾,更没有其他水系的蜿蜒辗转,平平淡淡二十余丈的河面上漕运船只往来奔赴,运河两岸城镇林立,商家连连,造就了京杭大运河一种别样的美。
“大运河上下,十余个大仓,两岸水系小仓数百,漕粮汇聚而来,运军十二万余人,一年十个月周而复始,才能保证京城和北方粮食用度,蔚为壮观!蔚为壮观!”王竑看着运河之上的漕船不仅大为感慨。
“王大人对这运河看来十分的了解?”于谦看着身边感慨激昂的王竑说道。
“于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这运河两岸考察地方官员,久而久之对这运河产生了别样的感情,我大明朝南北命脉,黄金水道,正是这一船船的漕粮,一船船的漕盐,保证了北京城和北方地区粮盐的使用,保证了大明朝天子戍边的供给。”王竑说道运河不仅侃侃而谈,昨晚的忧愁一扫而光。
于谦对于水利也是十分有研究,在河南做巡抚,治理黄河水患,造福一方百姓,河南黄河沿岸的百姓对于谦一向敬重有加。
“大运河南北三千余里,大大小小船闸数十座,沟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条大河,沿岸城镇无数,都借了着运河的便宜,商贾云集,货物集结流通,这大运河当之无愧是南北黄金水道。”王竑指着淮安城的方向向于谦介绍到。
“王大人那这一路上就有劳你给我做一次向导,好好说说这运河趣事,一解一路苦闷。”于谦向王竑拱手说道。
“能够给于大人做向导,是我王竑三生有幸,那我就充当一回向导,给于大人说上一说这京杭运河。”王竑立刻还礼,向于谦大人说道。
郑漕工撑着漕船一路北上,淮安码头慢慢的淡出了两位大人的视野之中,只有从淮安码头出来的漕船在运河中心,排成队一艘接着一艘,一路北上。
郑漕工的女儿帮着父亲撑着船,十几岁的小女孩看着两位大人侃侃而谈,渐渐的心中那种畏惧的感觉开始慢慢的消失,尽管两位大人说的是什么她不懂,但是总是喜欢静静地听着。
“从淮安府出来一路向北,都是顺水航行,不需要纤夫拉纤,水流平稳,这也是最安全的一段航路。”王竑大人指着运河中心的漕船向于谦说道。
“我也有耳闻,这黄河以南的航线都还安稳,只有黄河交汇口最为危险,时有事故发生。”于谦听着王竑说起水道安全立刻说道。
“于大人有所不知,这黄河和运河连接的贵妃闸,是出了名的险要,每次漕船聚集开闸,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十分惊险。”王竑立刻向于谦讲起了贵妃闸的事情。
官船缓缓北行,不断的超过那些从淮安粮仓出来的漕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