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喝几口。
一顿午饭,将太爷爷、爷爷、父亲祖孙三人,都喝醉了。饭桌上,一家人竟然谁也不说话,祖孙三代喝了一顿闷酒,大约喝光了家里存酒,竟然睏了一个下午。
奶奶将上门道喜的乡邻挡在门外,等人走了,嘴里还不住嘀咕:“兵都招到独子头上了,只怕一去就是个死,有啥子值得道喜的?这是在看我家笑场呢。”
母亲听不得奶奶开口死、闭口也死的念叨,心中有气,又不敢表露,只好也小声嘀咕:“妈,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呀?”
太奶奶安慰我母亲:“你妈心里的苦不比你少,她这是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呢,别让她听到了,免得将气都撒到你头上来。”
母亲擦了把眼泪,赶紧噤声。母亲明白,太奶奶经历了三次生离死别,够苦。奶奶正在经历唯一儿子离别,明知前路死多活少,心里更苦啊。
“呸、呸、呸,”母亲一连悄悄吐了三口,感觉自己连想到死字都不应该,赶紧将晦气给吐出来。
母亲来不及体验离别之痛,她要赶紧给父亲做棉布鞋,北边的冷,早已从父亲三叔的来信中得知。脚要是冻坏了,怎么行军打仗?无奈且无助的母亲,一边纳棉鞋底,一边没完没了念叨:“过完年再去就不行吗?过完年再去就不行吗?过完年再去就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