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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

没了胳膊上的手，我失力摔在草地上，雨水下呛咳不停。

段司年站在身后，举着黑伞凝视墓碑。

「跪下给欢月道歉。」

我撑着上身看了会儿，疯了一般笑出声。

「段司年，我还以为这碑上刻的是亡妻之墓呢!」

「还有这么难看的照片你也往上放，倒是辟邪。」

苏欢月一席白裙，站在楼道巧笑倩兮。

真是戏剧……

不知道段司年是哪得来照片的。

也是在那个楼道，我听见苏欢月跟人宣扬如何让一个冷冰冰的男人死心塌地。

段司年全然不知，人在的时候都恨不得宝贝一样供着。

哪里由得我诋毁一句。

「林星!」

只是瞬间，我就被大力拖到碑前。

若不是抓着段司年被带歪，恐怕他一松手，我就能在这碑上砸个头破血流。

「那是一条人命!你若是嫉妒可以跟我提离婚，为何害欢月!」

嫉妒……

是，我多爱段司年啊，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他自己。

可他忘了，就算是借林家的势，结婚也是他自己提的。

凭什么因为苏欢月突然出现，我就要拱手成全让出一切!

我眼前发黑，险些喘不上来气。

只能摸着石碑一点点站起，跌跌撞撞迈开步子。

「要道歉你自己道，我先走了。」

刚走两步，肩膀被段司年禁锢住，那双幽黑的瞳孔里是死寂的阴冷。

话从齿缝间蹦出，「你再说一遍。」

我仰头看他，眼眶发涨。

「再说一遍，我林星，没害过任何人。」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好!」

段司年低声厉喝，「你说她想杀你，那你告诉我那些绑架犯为什么收到的都是你林家的报酬。」

「你说她设局，那为什么她会死!」

段司年太过激动，生生要把我骨头捏碎似的。

「你还狡辩。」

我手脚发软，喉间涌上铁锈味。

眼前模糊，摸索着去掰段司年的手指。

「段司年，你真是……」

瞎。

「林星?!」

我撞到段司年的胸膛，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