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疤痕。
马夫自知死罪难逃,说话也不再顾忌,说起阿娘时更是两眼冒着金光。
“那女人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身上每个地方又白又嫩,摸上去那感觉......叫起来更比初生的小羊还要动听。”
马夫搓搓手,眯着眼一脸陶醉的模样,像是在回味着。
下一秒,整颗头都被裴峥拿剑砍了下来。
头颅滚到了我脚边。
裴峥拿着剑的手在不停地发抖,最后他连剑都拿不住,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不会的,不会的,梦儿如此高贵,她可是大燕的公主啊,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
我心里叹息,裴峥的疯病要发作了。
他拿起那张羊皮,用手撕不烂,他就用脚踩,用剑砍,丢到火盆里去烧。
整个人无力的发泄着。
无论做什么,身上力气都像被卸掉一样,
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
威风凛凛的摄政王裴峥最终摔倒在了阿娘的床边,整个人哭成了泪人。
我提着马夫的头颅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蹲在一旁。
裴峥见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问我:“阿奴,你娘在金人那……”
我想了想,我和阿娘在金的日子实在是算不上好。
甚至连羊圈里的羊都不如。
8.
我细数了我阿娘在金的日子,每天都吃不饱肚子,一到夜深了肚子就饿得睡不着,不得不去偷母羊的奶来喝。
偶尔,我还能和阿娘一起进到大营里,偷偷吃上一两块羊肉。
但换来的就是阿娘被金王摁在大营的羊毯上。
每隔一段日子,阿娘的肚子就会慢慢慢慢的大起来,没人管阿娘,阿娘只能自己去处理肚子。
是跑到冰湖里去,是从草坡上一遍遍的滚下来,直到身下流出一股一股血,阿娘才会松气。
我到今日都还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
且无论冬夏,羊圈里的羊粪臭得我直晕头。
......
“可是,我和阿娘都已经活了下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就被裴峥给呵斥住了。
裴峥双眼赤红,捂着耳朵,大声叫我闭嘴。
我疑惑:“摄政王,这些您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当初,您还亲口说的长公主殿下脏,脏了皇宫,脏了大燕,是您让长公主殿下自我了断的。”
裴峥猛得怔住看我。
“长公主殿下最后托我带给您一句话。”
“她最恨的人,就是裴峥。”
裴峥再次跌坐在地上,像是不信我说的话。
直到第二日,他才跌跌撞撞的离开紫阳宫回了他的摄政王府。
一整个春日里,裴峥都待在他的摄政王府里。
他病了,整个人都消瘦不堪,心里只惦记着为他的梦儿报仇。
我也被人从紫阳宫里接到了摄政王府里。
刚到立夏,裴峥就在朝堂上提出要攻打金,立刻就遭到了一众群臣的反对。
以如今的大燕要想打金,简直是以卵击石,搞不好还会因此灭国。
裴峥只坐在他的摄政王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玺。
“金人早就对我大燕虎视眈眈,要攻来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先发制人,陛下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