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抬起头,望向许听晚那张漂亮的脸。
那张脸上,早已经不见昔日的爱慕和温柔,只剩下无尽的厌恶和烦躁。
原来她对我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甚至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选择用这样下流的方式来折辱我的颜面和自尊。
一旁的齐贺然拉住了她的袖子,表情隐忍:
「姐姐,我没事的,只不过是几句不太好听的话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实在没必要让姐夫做到这种地步。」
可许听晚不吃这套,她嗤笑一声:
「这有什么,做错了事,本来就该道歉。」
她又看向了我:
「你还愣着干什么?要是你还想要你那点股份,就乖乖地老老实实地给贺然道歉!」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要股份,我要钱……
而那点钱,足以压弯我的脊梁。
脑袋开始眩晕,眼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膝盖上像是绑了千斤的铁块,不断捆着我往下坠。
直到「扑通」一声,膝盖接触到地面,我才终于有了实感。
「对不起……」
许听晚还是不满意:「大声点,没吃饭啊?」
身上像是有一万只蚂蚁爬过,汗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我努力张开干涩的喉咙,提高了音量:
「对不起!」
「对,这才像话。」
许听晚回到座位上,冲我摆了摆手:
「行了,你走吧,别再让我听到你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撑着地板缓缓爬了起来,蹒跚着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包厢门再度关上,将里面的笑闹声与我彻底分开。
我终于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鼻腔里满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入目的是一片惨淡的白。
主治医师王峰站在床边,见我醒来,脸色差得不行:
「不治疗也就算了,你还喝酒,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急着要下去见阎王?!」
「要不是外卖小哥人好及时把你送来医院,你现在命早就没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形势所迫。」
王峰的嘴角抽了又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赶紧配合治疗,还要赶紧通知家人。
我躺在病床上,深吸了一口气。
家人?
我哪有什么家人。
他们都盼着我赶紧死掉,就连我曾深爱着的许听晚,如今也要这么折磨我。
我又何尝不想好好活着呢?
只可惜有人不让罢了。
王峰去忙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世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窗外的树枝上停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倾泻而下,带来几分活力。
明明是美好的景象,可我却觉得世界依旧一片黑暗。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为数不多的生命恐怕又大打折扣。
其实从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我和许听晚曾经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
即使是在复合后,我对她的感情也依旧如初。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