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逝。

我抓住周艇的袖子,目眦欲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姐姐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吗?怎么连无菌舱都住上了?

周艇捂住脸,无力地蹲在地上。

我这才注意到,只不过是一段时间不见,周艇的脸色又差了不少。

眼窝深陷,皮肤黝黑,嘴唇苍白,看起来比姐姐的状态好不了多少。

我心下一紧。

周艇是个高中老师,工作虽然稳定但工资却并不多。

姐姐生病以后,一直是他在两头跑,一边工作挣钱,一边照顾姐姐。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姐姐的病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我心急如焚:

「到底怎么了?医生不是说之前的手术很成功吗?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周艇无力地抱着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半个月前,你姐姐脑里的肿瘤复发,还压迫到了神经,免疫力低下,就被送进了无菌舱。」

「她不想让你知道,怕你会担心,说你已经帮了她很多,想让我帮她一起瞒着你。」

这消息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我怎么也没想到,姐姐的病竟然又恶化了。

我的心颤了颤:

「你在干什么!你早告诉我啊!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艇抹了把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我们还欠医院一笔钱,如果不能尽快补上的话,就没办法继续接下来的治疗了。」

「还差多少?」

「五百万……」

五百万,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目,在疾病面前却不过是弹指云烟。

它沉重得足以毁灭一个人的希望,压垮一个人的脊梁。

我喘着气,大脑飞速运转。

房子短时间卖不出去,我拿不到现金。

可当务之急,就是把姐姐的命救回来。

我嘱咐周艇看好姐姐,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回了家。

拿到房产证后,我立刻给许听晚打了电话。

她是我能想到的,最快,也是最容易拿到五百万的方式。

因为她不缺钱,也不缺流动资金,再加上我和她之间还算有一点情分可讲。

但前提是,她愿意。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响起的却是齐贺然的声音。

「姐姐在洗澡,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却无暇顾及。

「你们在哪?」

齐贺然的声音顿了顿:「我家。」

心头一阵苦涩,我努力忍住心中的悲伤和苦楚:

「我要五百万,让她马上转给我,我用房产……」

话还未说完,就被齐贺然打断。

他的声音夸张又滑稽:

「江先生,你疯了吧,张口就要五百万?!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