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再往下还有些零碎作料。
东面的食铺不大,却南北的吃食具备,花样繁多,光是饼就有好几十中花样,蒸的烤的炸的,宿蒸饼,油蜜蒸饼,胡饼,还有些赵誉都没见过。肚子饿了一天,闻着味都受不了。
两人找了一家面摊,点了两碗荤面,配上那烤得焦香的烧饼,赵誉顾不上了仪态,拿起了筷子开吃。
面的口感粗糙了些,可是浇头却用心做。鸡汤打底,参上了各类的肉丝,倒是弥补了面口感的不足,店家还配送爽口的腌菜,烧饼没有御膳房的精细,烤得不干不软,就着面汤吃正好。
一碗下肚,赵誉整个人都活过来。
“此去芜江还有些路程,你这小胳膊小腿,没走到乌江,就先垮了。”姜涣说话总是夹枪带棒讽刺,一路上赵誉已经听得腻烦了。若是放在以前,早就将这粗鲁的家伙拖出去了。
不过,对方看似粗枝大叶,可心细如尘,有些赵誉没有注意到了事情,他倒是率先反应过来。
“要么差人送信去芜江,让你随从过来,要么把你腰间的玉佩当了,去买马去。”姜涣说道。“不过我介意你选择第一种,杀你的人八层在某地个地方等着你。”
这点赵誉也想到了,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心里盘算着蒋决的两个提议。
“我要是刺客,就等你落单了,就绕道你背后,就一刀送你这瘦皮猴上西天。”姜涣随口道。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赵誉诚心道:“蒋兄你护送我去,届时我必有重谢。”
姜涣喝了一口酒,心里盘算着赵誉的注意,这小子非富即贵,护送他去,八成有一笔不小的收获。“我的佣金可是不菲。”
“定能让你满意!”赵誉说道。
姜涣点了点头,答应了,继而一摊手。“拿来。”
赵誉不解:“什么东西。”
“玉佩!”姜涣说道。“身上的银钱也不够买马,你想走着去吗?我可不想。”
罢了罢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赵誉将玉佩交给蒋决,不一会就牵了一辆驴车过来。那驴长得憨傻,对着皇帝陛下叫了几声。
‘哦——咦’,‘哦——咦’。
声音响亮,力气十足。
可是没讨找皇帝陛下的欢心。
他的坐骑都是进贡的骏马,日行千里,威风无必,还从未骑过这等蠢物。
“不是说骑马吗?”赵誉用毕生的涵养才没有当场抓狂暴走,“怎么……怎么是这个蠢货。”
“你才是蠢货呢。”蒋决说道。“骑马才招摇,会被发现的。”
“你说什么!”赵誉还从未听人骂过自己蠢货,气急败坏,大喊一声:“来人,将这……将这”
那句‘以下犯上的贼子’愣是没有说出口。蒋决讽刺他是花花公子可忍,绣花枕头可忍,可是这一句蠢货,陛下倾尽了毕生的涵养也没忍住。反唇相讥一句:“你才是蠢货。”
陛下自小读的是四书五经,学的是礼仪六艺,从未叉腰吵架谩骂,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了这句,吃了一次亏。
姜涣不骂反笑,“小少爷,骂完了,上车吧。天黑就到了。”
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先忍住他,到了芜江,看你横到几时。
皇帝陛下纡尊降贵登上了驴车,上头铺着干草,姜涣带着斗笠,赶着驴,手边一袋盐香蚕豆。赵誉躺在了干草上,遥看远处的农民割麦子,近听着姜涣哼着民间的小曲,天高地迥,云卷风舒。他忽然明白了六叔所说的孑然一身,逍遥于天地的感觉了。
赵誉躺在干草堆上睡着了,蒋决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赵誉鞋子上,那是丝鞋,用精丝做成的,一般只有皇家和富家大商才会穿。
赵誉身上没有富家大商的铜钱气,丝鞋的做工也更为精细,明显是第一种可能,若真是这样,他便不能去和他领赏了,只怕有命去没命回。
“我自己真是倒霉,居然遇上你!”姜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