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孽缘。“到手的银子又飞了。”
晴空之下白云悠悠,一行白鹭远上青天,驴儿铃铛清脆,一直传到远方的俊秀青山去。
赵誉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梦里刀剑纷飞,他无处可逃,却有一个人紧紧地领着他的衣领四处躲藏,最后还将他塞进了驴的肚子里。气得皇帝陛下当场醒来了。
红霞如火,燃遍了天边,驴车拴在柳树下,蒋决不见了,赵誉环湖四周一番,“蒋兄?”
姜涣不知去想,赵誉身下压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笔法俊秀,字迹带着武人的力度,心里猜测是是蒋决的字迹,内容简单务实:他走了!
“连钱都不要就走了。”赵誉虽不知蒋决为何突然变卦,不过也感激他送自己回来,若是日后相见再报答吧。
赵誉跳下了驴车,发现这条路便是出城的路,辛苦奔波一天一夜总算是有惊无险回来了。
顺着记忆来到了知府衙门,登门敲鼓,没一会便有衙差将他引进去了。
不远处的小巷里,姜涣看着赵誉的衣角消失在衙门的大门里,喝了一口酒,转身走进了巷子的深处。
姜涣本就是一个闲散人,在芜江逗留了一日,坐在茶馆里听着说书先生讲史,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书生,直径到他身旁坐下,茶小二立即上前到了一杯茶。
“哎,你们听说了吗?”白衣书生道。“前几日皇帝在鸿云山遭遇了刺客。”
姜涣的手腕一抖,撒出了少许的茶水。
身旁人接话:“听说了,不过,不是有惊无险回去了吗?”
“今天早晨就听到了知府抓拿到了刺客。”右手边的青衣书生说道。“刺杀皇帝可是杀头的大事。”
“可不是吗?今日就宣判,午时三刻问斩。”白衣书生说道。
正说着,差楼下就传来的官差的呵斥声,“让开让开。”
官差拨出了一条路,后面一辆囚车缓缓驶来,百姓们站在路旁,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刺客长什么样子。
姜涣也倍感好奇,究竟是谁和赵誉那小子有深仇大恨。
他趴在了栏杆上,看着缓缓驶来的囚车,目光锁定在那囚犯身上,这囚犯的脸怎么长得这么像赵誉。
赵誉的脸很有辨识度,唇红齿白,长得俊逸,眼尾上扬的桃花眼,那身标志性的贵气。
眼前这个囚犯,垂着头,头上还插着几根稻草,红色的衣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和赵誉身上那件很像。
囚车上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转头和阑槛上的蒋决对视了一眼。
蒋决握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顿时撒在下方看热闹的人的头上,下面的人纷纷抬头看着他。
“不好意思。”蒋决给了几个铜板当赔罪。等再一抬头,囚车已经走远了。
“那人真的是…….”蒋决立即转身下楼,朝菜市口赶去。
菜市口早已经是人满为患,被来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芜江极少有过这等砍头的大案,上一次惊动了整个芜江还是抓到了鸿云山寨里头的三当家,不够没砍成,关键时候,被大当家将人救走了。
赵誉双膝跪地,面对下头乌泱泱的人群,以前是他一个人站在,所有人跪着,现在他一个人跪着,所有人站着,看着,谩骂着,鄙夷着。
他不是大昭的皇帝,而是遭人唾弃的刺客。
他不安,他不甘,他不服气。
去年祭天大会上,上师还说他有紫微星庇护,遇事化险为夷,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不救救我呢?赵誉只盯着前方。迫切地希望着六皇叔来救他。
“午时到!”
一声洪亮的嗓音仿佛喊走了赵誉的魂,他心如死灰,生出一个绝望的念头——六叔说不定被刺客杀了,不会再有人来救他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他以为他会像先帝一般死在龙椅上,留给后人一个好名声,却不成想到自己竟然背负骂名,客死异乡。
天空乌云密布,一阵阴风忽起,卷起赵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