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么知道。”姜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没有对前方未知困难的担忧和畏惧,而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好像心里一个盘算多年的计划。
赵誉觉得自己天真,其实姜涣和他如出一辙。
“我听三狗说,你是为了你葛家的事情。”赵誉说道。“你想要伸冤?”
“三狗那大嘴巴。也罢,你在山寨里这么久了就算三狗不说,也会从别处知道的。”姜涣说道。“对,我要翻案。我葛家没有通叛主叛国。”
这是姜涣一生都无法释怀的旧梦。葛家被抄家之后,爷爷辈杀,父亲死在了流放的途中,母亲听闻父亲死讯后也随之而去了。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昔日的天伦之乐,转眼间就烟消云散了。
这世间,幸福总是不长久了。
爷爷行刑那一天,他特意去了刑场,人海之中的他永远都忘不了砍头台上他爷爷那眼神。后来他才从养父的口中得知,葛家是被人冤枉的。
从那时起,姜涣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他要翻案,要为葛家讨回一个公道。
“我当初带你回来,确实是别有用心。”姜涣修长的手指在京城的舆图上画了一个圈,“你想要回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姜涣,你是高看了你自己,还是低估了赵烝。”赵誉说道。“你当皇位是你的囊中物吗?说拿就拿,你在京城之中一无势力,二无银钱,就是一个土匪头子,真如你所说的这么容易。赵烝何必大费周章去计划欺瞒我呢。”
“谁说我要当皇帝。”姜涣说道。“我手中就有个现成的皇帝,这可是正统的皇帝,不用白不用。再说了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想做什么,你能有什么意见。”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烂命一条,你救我一命,我也还你一命,”赵誉随口说道。“可是你姐姐知道吗?”
赵誉一语说到了他的痛处。
赵誉十分欣赏他着吃瘪的神情,又问道:“你有几层把握。”
“勉强到五层吧。”对于这个大计划姜涣必须谨慎行事,现在也只有五层的把握。
赵誉轻笑一声:“姜涣你就当真不怕死?”
“当然怕了。”姜涣坦诚道。“可就算不幸死了,也有你这个垫背的。”
“看来你真的是恨我恨得入骨。”赵誉自嘲一声:“其实你有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去找赵烝或者换一张脸皮重新考科举,这都比你拿一个倒霉皇帝孤注一掷有用。”
“确实啊。”姜涣双手抱胸。“不过,与其去他门前当一个任劳任怨的门前狗,蛰伏隐忍,不如铤而走险。赵誉,你不想做回皇帝?”
赵誉苦笑几声,“皇帝,就算了。至于皇宫,我会回去的,只不过是在我死后。”
姜涣难以置信,“你哪根筋搭错了。”
他总觉得赵誉这番话里别有深意,皇帝都不想当了,连背叛他的赵烝都原谅了?如此宽宏大量,为何我嘲讽他一句就都要锱铢必较讨回来。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不想当皇帝了。”
屋内的提神香料快烧到底了,赵誉突然转身,“没什么,你的香要烧完了,我去给你拿。
一段对话,戛然而止,赵誉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一个香就拿了半个月,姜涣天天堵着赵誉非要问出他为什么不愿当皇帝,赵誉变着法躲着姜涣,之前想着法偷懒,现在专找事做,事无大小,来者不拒。
姜涣堵了他几日,赵誉总有办法从姜涣的眼皮子下溜走。姜涣都要以为赵誉是不是转性了。虽说不管赵誉答不答应,姜涣都要将他拉上,可是总觉赵誉那一番话里藏着什么变数。
姜涣心头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股预感随着时间而愈发的显著,
这日,姜涣总算是逮着这个东躲西藏的小驴儿了。“见了我就跑,做贼心虚吗?爷爷我明明长得玉树临风,又不是吃人的魔鬼。”
“你那表情分明就是吃人的恶犬了。”赵誉面无表情道,“让开,大当家要用的。”
姜涣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