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汾天和烟宫,大校场。
黄天狂兵团立时整顿,骄阳寒风之下,个个气势如虹地站在操练场上,目光如炬,看着训示台上的首领。
若问已然穿戴整齐,同以前一样,沙黄色的披风,土灰色的紧身衣,腰间,佩着刀枪剑。他站在那里,整整一个时辰,既不说话,也不移动,冷眼看够,才厉声喊道:“喜欢汾天这地方吗?”众将领毫不犹豫,齐呼“喜欢!”
若问一哼,“满足了吗?还想继续走下去吗?”
此话一出,台下尽是沉静一片,没人回答,或许是不想回答,或许是不知怎么回答,虽然他们沉默着,但无一人四处回头探风,只是整齐地看着若问,眼神毫无疑惑。
若问看着他们,一手扬起马鞭指着南边的天空,大喊,“我不满足,所以我要继续!”他的声音高昂中带着无可比拟的魔力,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小顿了一会,他又忽然如雷大吼,“你们还要跟着我吗?”
校场上,静得只有这句话反复回荡着。他们仰着头,看着台上那个难以言明的狂人,他视这世界一切规则如粪土,似乎终有一天将会毁天灭地。
没一会,台下一片爆鸣,杂乱的回应层层不歇。
“首领!咱们这一辈子,什么都不好奇了,可就一件事情例外,那就是,咱们就想知道,能跟着首领走到什么地步!而这好奇,不到玩掉这条命,绝不改变!”
“就是!老子这辈子干的事儿多得记不清,就是要遭天打雷劈也得是在首领身边才行!”
“首领!还问什么!你满足了,咱们才会觉得够了!你到哪,咱就跟到哪!就连你玩女人,咱都看得带劲儿!”
“呸!首领!你就发话吧!”
这些连骂带痞的脏话在若问听来,真是十分怀念,没有了格心薇文绉绉的酸气,他看着这些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瞬间,那澎湃的激情,苏醒了。
往前一步,他锐利的眼光一一扫过下面四千人,大声吼道:“听着!明天早上,黄天狂兵团拔营离境!不想走的,最好现在就想好怎么逃命!”
此话余音殆尽,台下,便是一片遮天盖地的呼喊。
公元三百三十二年,开春。
黄天狂兵团离开汾天,维权者仅余一女,雨九公主格心薇。此后汾天换血,法制建国,设立讲学院,格心薇裂土分封,吸纳原麻随降将重归雨族麾下,瞬见其兴!同时,狂兵解缰,四千人南下,洗劫绿洲三座,见人必杀,无稽、无止亦无良。迷走难民两度联合抗击,完败,近六千人无一生还,坐在尸骨堆上寻欢的,是一群目中无人的疯子。
不七日,大漠上已有落魄诗人游唱狂血。约歌一首,肝肠寸断!
若问弯刀横,弑父血凝尘;
若问利剑出,葬母无情处;
若问长枪鸣,夺妻笑痴心!
天地本无良,红尘亦无美,
若及谁敢与之对,问遍神鬼俱不追,
踏断宝椅,白骨尽弃,无以为敌!
……
莲花,真的没有了,右手臂上一片洁白如玉,擎云看着皇北霜的胳膊……她还在睡,睡得已经是昼夜不解。不过,只要在他怀里就好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就算再伟大的国王,躺在了这样一张温暖的床上,又怎么舍得离开?只是想一想都觉得难受。
他像个孩子一样盯着那个从前有着三瓣水芙蓉的地方,又在心里说了一遍,莲花,真的没有了,他是真的得到了想要的女人。
“你笑什么?”忽然,皇北霜说话了,眼睛还闭着,声音依旧疲惫。
擎云坐起来,咳了两下才回道:“眼睛都没睁,你怎么知道我在笑,我没笑!”
“哦!”皇北霜没理,只是咕哝一下,便拉了被子继续睡,真的好暖和,都是春寒了吧,怎么会这么暖和?想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一笑。
擎云坐在一边,看着她每一个表情变化,突然之间,他有种家的感觉,那么的心有灵犀,相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