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各处都约见风骨,简直就像是一根古老诡异的枯木。
“那个女人跑了!”若问冷冷地说。
“娜袖儿跑掉了?”朵再眸子一动,顿时神色飞扬,一如同穷途末路之时忽然间豁然开朗,她一转身,对着身后剩余的族人高声喊道:“大家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们的娜袖已经逃了,她不在这里,她成功了。我们这一路没有白走,我们也没有白白送了这条命,更没有辜负遥远的厄娜泣同胞,我们没有做错,更没有绝望。狂欢吧。各位,如今我们死而无憾,如今我们再无悔恨!”她一说完,身前众人纷纷大叫相和,决绝声竟是此起彼伏。
“她会回来救你们的!”若问眼一沉,徐徐了开口,一手还拿着昨夜从皇北霜耳朵上取下的一只耳环,反复把玩着,似乎十分期待。
“不!她一定不会!”朵再转身怒斥。
“她是和亲的娜袖儿,她的存在不是为了我们这区区百人,而是为了远在他乡,七千之众的厄娜泣。她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绝对不会!”
“哼!她叫什么名字?娜袖只是一个称呼吧,本名叫什么?”若问问道。
堂下安静下来,却是没有一人回答他。
若问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抛下手中的耳环,耳环落地后发出刺耳的声音。站在大堂两边的土匪们都兴奋起来,只听若问冷冷说道:“杀!”
百名俘虏即被围困在中间,土匪们或持刀或持剑,只把俘虏当作是血肉人偶,想怎么斩,想怎么砍,全凭兴趣。
日出后,小绿洲没有夜晚那样寒冷,阳光穿过了坚韧的沙漠树落在黄土上,许多跳鼠和白蝎也从洞穴中钻出来,四处觅食。只见绿林深处飘出袅袅白烟,稀细绵长,应是刚熄灭不久的篝火。
皇北霜裹在厚厚的一层布毯中,皮肤上还有昨夜浸泡过的冰湖寒水,纵然克制了原始本能,同样也将她不盈一握的娇弱彻底击碎。当她醒来时,面泛潮红,手脚无力,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你发烧了,昨夜太乱来!身体受不住了吧!”早就醒来的擎云正在一边收拾东西。看她可怜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皇北霜转头,见擎云身姿挺拔,站在白马身边,竟如梦如幻,不由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颤巍巍站起来。她缓缓走到他跟前,两眼直勾勾地打量着擎云。他确是个英俊的男人,五官精细,高大挺拔,并且气度非凡,比她在族里见过的任何男人都有魅力。
她心中却不由生疑,这样的男人,怎会在沙漠中流浪?
擎云瞥了她一眼,不管她心中所思,只猛地把手中的包袱一系,便以一手盖上皇北霜的额头,笑道:“还好,烧退了一些!一会儿去找点东西吃吧。”说完便转身,踢散了篝火。
皇北霜忽然有点害羞,飞快别过头去,一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中却觉得欢喜。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居然会令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于人。
“啊呀!”她思绪万千,擎云哪管得着,倏地一把搂起她跃上马背,沉声道:“走吧!”
“去哪?”皇北霜拉住他的胸口。
擎云低头看着她,咫尺的距离,轻笑道:“你该去哪,我就送你去哪。云沛?还是厄娜泣?只要是你决定的。”
“为什么?”
“还你泽马之恩!”
皇北霜闻言沉默了一下,幽幽叹息,“飞踏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呢!”
“是的,它忠于我到最后一刻。”擎云的声音非常温和,听来是对这马儿有很深的感情。
“呵!”皇北霜却笑了,像是想到什么,恍惚道:“我也有飞踏的!”
擎云看着她。
“就在那里。”皇北霜目光一定,指着昨晚逃出来的方向道:“就在那里!”
“决定了?”擎云的手一紧。
皇北霜点点头,两人一马又朝土匪的寨子奔了回去。
决定了,无论前途坎坷,心怀多少无奈。
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