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移动绿洲。”擎云回答。
“哦……”皇北霜灰眸转动,四处探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居然有个小沙湖,湖面十分平静,看来绿洲外沿的树木挡住了不少风沙。
“我第一次看到移动绿洲,它真小,真漂亮,是因为不曾有人定居吗?”皇北霜说话的声音十分轻柔,这个时候她真的是没有一点力气了,而且,拜若问的双果树汁所赐,她心中欲望澎湃难抑。
擎云生了火,又折了几根树枝扔进去。好像思考了一会,忽然起身朝她走来。没有前兆,他猛地一把抱住她,毫无温柔之意,只是肆意抚摸着。
“你干什么?”皇北霜欲火难耐,被他这样碰触,全身都起了战栗,只好掐着手指力持镇定。
“我要救你!你中了毒,你很想要!”擎云话说得轻松,说着已脱下外衣,露出雄壮的胸膛,夜色下极其诱人。他笑了笑,便一手扣住皇北霜的腰,一手就扯下了她的腰带。
“住手!”她艰难地低喊,两只手抵住他的胸口表示抵抗。
“怎么了,这应该没什么吧,你的身体似乎并不像排斥若问那样排斥我!”擎云果真停下所有动作,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这话愈发让皇北霜想起若问营帐下的耻辱,她几乎痛哭起来,“住手,住手,我绝不为此屈服!”
她的眼泪流得凶,落在擎云手臂上,一阵滚烫。擎云顿时难以理清自己的心中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只是看着她很久,终于叹了口气,又穿上了衣服。
“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解毒。”他在一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囊,“这是永冬草的根,人吃了,将会在七十二个时辰内,失去一切官能欲望,它可以解双果树的毒。”
“我不吃!”皇北霜也平静下来,喉咙里还有少许呜咽,但她很肯定地说:“我不吃,吃了永冬草,七十二个时辰内,除了爱欲全无,还将会失去食欲和睡欲,我自问做不到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擎云十分意外,没料到她居然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明明如此年轻,大约才只十八九岁吧。于是问,“你又不肯让我帮你,那你打算怎么办?”
皇北霜咬牙,勉强站了起来,却一步一步地往湖里面走,直到冰凉湖水浸到她胸口了,她便褪下了所有衣物,只除了额头上的一圈宝石镶嵌的发带。
“这水真冷。”月色中看得出她在苦笑。
擎云握剑的手一紧,一时说不出话来,皇北霜冷得发抖,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擎云。
此情此景,月华水泻,薄风轻寒,岂知道此刻再多的温柔和轻幽,也及不上湖中少女颤抖的双肩,再多的光华和神秘,也比不上湖中少女湿润的双眼。
明明如此美,明明如此美,擎云却忽然有种不敢再看的窘迫和焦躁。
明明她就在眼前!
哐当!
若问像一头发疯的牛,狂暴地冲进此刻到处都淫糜不堪的擂堂,他砸了桌子又砸椅子,整个大厅就听到他四处破坏的声音,兄弟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得停下所有动作,有些不解和惶恐地看着他们的首领。
可若问的怒气显然无法就此褪去,他一脚踢开一个兄弟,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泄着他心中失控的烈火。
为何?为何此生为人,竟会如此疯狂!
这确实是一个残酷可怕的夜晚,只有声音,暴躁的声音,哭闹的声音,兴奋的声音,侵略的声音,这里没有心,这里没有灵魂,只有疯狂,寂寞无依的疯狂!
翌日,大堂里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被抓的俘虏包括女婢和侍卫也不知还剩多少人,总之一并压在大堂中间等候发落。若问坐在大椅上,两指敲打着光滑的雕镂腾龙扶手,终于阴肃地下令,“把那个老妖婆带过来。”
空气中,只余冰冷慑人的威严,仿佛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朵再蹒跚地被推出来,说她现在是个妖婆确有点儿像,衣装正服的时候已经令人觉得阴森,这会又乱发披头,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