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二夫人肖氏又出点子:“不如派两个人去镇上租赁间宅子住着,若是有急事,他们离得近,驾马车去村里也要不了多少时辰。”
“这倒是个法子。”陈廊转向芳婶,“芳婶,镇上可有人在出租空宅子?”
芳婶颔首:“有的,我正有认识的牙子,到时让他帮忙找地方。”
“那就这般定下吧。”
二夫人肖氏见自己说上了话,高兴得眉开眼笑。
陈廊又问:“镜春,婚事你打算如何?你父母不在,自当由我这边来操持,你若有想法便一道说出来。”
镜春身子微僵,捏了捏手指,说:“允之的伤还未痊愈,婚事可以晚些再议……”
风宴闻言缓缓抬头看向她,眼里一片淡漠。
陈廊叹气:“允之伤得重,怕是得养个一年半载,若等伤好,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去了。”
“不着急。”镜春轻声说。
芳婶闻言连连给镜春打眼色,偏偏她就是不看她。
“那我先把成亲所需的物件备着,只等允之身子好些,挑个吉日办喜宴。”陈廊用眼神询问风宴的意见。
风宴没搭理他。
镜春艰难应下:“……好。”
芳婶又高兴起来,连忙道:“待我回去就挑几个好期,拿来交与老爷挑选。到时允之公子大病初愈,成亲正好冲冲喜。”
几人又闲聊了些事,厨房派小厮前来传话,说餐食已备好,请老爷夫人与贵客们移步宴厅。
陈府的宴厅设在西侧,一行人从游廊过去,管家推着风宴走在最前,陈廊与镜春并排同行,其余人跟在后头。
到宴厅后,陈廊在主位落座,轮椅停在主位左手侧,管家邀镜春在风宴另一侧落座。
芳婶自觉坐了下等位。
几位夫人要和孩子坐一起,四夫人何氏率先带着女儿在芳婶旁边落座。
剩下三个空位,其中一个就在陈廊右手位,二夫人肖氏和三夫人孙氏均未落座,一时给孩子扯扯衣裳,一时理理头发,都盯着右手位的空座,却又不敢明面上去争去抢,想让对方先做选择,或者等陈廊开口分配。
“你们磨磨蹭蹭,让一桌子人等着?”陈廊愠怒。
她们这等小把戏他又怎会不懂,平日里睁只眼闭只眼,现下有客人在,他嫌丢人。
肖氏和孙氏见陈廊动了怒,慌忙拉着孩子在空位坐下了。
挨着一家之主坐的通常是正妻,不经陈廊发话,三位妾室不敢僭越。如此一来,右手位便空着了。
那本是属于姜昭晚的位子,眼下空荡荡地置在那儿,但若说把它撤了也不像话,哪家吃饭不给大夫人留位的。
镜春盯着那把空椅看了几眼,视线轻轻落向风宴,他面上寡淡,仿佛对自己母亲的遭遇半分不在意。
席间氛围因陈廊方才发怒而变得低迷,各人吃了一会儿,陈廊忽然对四夫人何氏说:“素蕊,你坐这里。”他点点自己右手边的空位,“你那儿夹不到菜,萦之都吃不好。”
何氏受宠若惊,驯顺应是,带着女儿陈萦之在陈廊右手边坐下。
二夫人肖氏和三夫人孙氏悄悄侧目去看,眼中忿忿,却也不敢露出难看脸色。
镜春作为局外人,不动声色将方才的一番拉扯都看在眼里,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