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穿到三年后,成了死敌的妻子。

但我没有这三年的丝毫记忆。

睁眼之际便见死敌左手抱着我们的孩子,右手执长剑剑指我眉心。

怒目瞪着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

听这熟悉的语调,我也跟着瞪大眼睛。

【你也穿过来了?】

1

我同江逾白做了五百年的宿敌,关系堪称势同水火。

最初的结仇原因早已忘记,我俩仅凭本能疯狂给对方使绊子。

穿到三年后的前一刻他正一剑贯穿我的肩胛骨险些要了我的命,而我为报复一把火烧了他的居所差点叫他成为一块黑炭。

见着他那难得的狼狈样,我一边得意一边疼的龇牙咧嘴。

哪曾想得意过了头,一睁眼到了三年后,一点记忆和灵力没有不说,还莫名其妙成了死敌的妻子。

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些信息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房门被猝然撞开,雪亮白刃横在了我的脖颈上。

沉沉男音带着怒气。

【你又对我使了什么手段!?】

仅这一句话,我便知他也穿过来了。

而许是他语调过于可怖,巴在他身上的小女娃娃小嘴一扁,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爹爹娘亲不要吵架……】

我与他皆被“爹爹娘亲”这四个字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逾白的脸前所未有的臭,他一把将小女孩塞进我怀里。

【你的孩子你收好!】

软乎乎一团撞进怀里的那一刻我差点惊得跳起来。

【什么我的娃?明明是你的!】

【你的……】

几轮推脱下来反而将孩子哄睡了。

我与江逾白不约而同息了声。

良久,我打破窒息般的沉默。

【当务之急是去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杀了我也没用。】

他看了我一眼,不肯定也不否定,只冷着张脸往外走。

我早已习惯他这目中无人的死样子,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于是我俩便从迎面碰见的村民口中得知了我与他恩爱到人尽皆知的消息。

江逾白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石子。

我陷入沉默。

开什么玩笑?我俩可是拼得你死我活的死敌!

2

得知消息后我俩两三天都刻意躲着对方,未曾再见面。

起初我试图逃跑以苟住小命,奈何每次没跑出多远便觉一道令人遍体生寒的视线钉在我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视线的主人是谁。

他不见我,却也不允许我跑走。

我一时也没了法子,便只能将这座院落翻了个遍,意图找出些什么线索或是穿回去结束这场噩梦的方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倒真让我翻出些名堂来。

我在院中那棵桃树下刨出一封信来。

抚落泥土展信一瞧,字迹很熟悉,明显是我写的。

【去死……】

【江逾白去死……】

我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上面未曾写别的事物,密密麻麻都是对江逾白的憎恶。

字字句句,触目惊心。

我反而舒展了眉头。

果然,我还是从一而终地厌恶江逾白,从未变过。

我小心翼翼抚平信的褶皱,正欲妥帖折好,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在做什么?】

我一惊,飞速将信揣到怀中。

转身,与江逾白黝黑的眸对了个正着。

我飞速运转脑袋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他便再次开口了。

【无事便回去。】

我抬眼,他的眸光在那一瞬竟略显复杂难懂。

就如我也无法确定他是否看见信件内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