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晨阳初起,清虚山上云雾未消,清虚观一片安详,可不过三秒,突发“轰”的一声巨响,观中某处建筑的屋顶直接被炸掉半边,开始飘起黑烟。
此时,麻将打了半宿,睡得正熟的玄诚道人被响声震醒,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眼中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眼底的黑眼圈和脸上带的熊猫眼罩有异曲同工之妙。
玄诚道人茫然的在地上坐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带着一身怒气,穿着睡衣和人字拖直冲爆炸方向走去。
站在楼底下,玄诚道人叉腰仰天长啸:“赵言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下来!”
随后便见一人从二楼轻身一跃,稳稳的落在玄诚道人身前,嬉皮笑脸的说:“小老头,昨晚干啥去了,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眼前这青年生的俊美,蓄及颈发,在脑后扎着一个小揪,狭长的眉眼带笑,瞳孔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红影,自带妩媚轻佻,翘鼻小口,颇有几分傲气,身着青灰色棉麻唐装,脚穿老北京布鞋,整个人有些离经叛道的意思,可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但玄诚道人看了快十年,而且饱受其迫害,没有一点欣赏的念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是不是你炸了我的房子?”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练爆破符而已。”赵言一脸无辜的解释。
玄诚道人额头青筋乱跳:“后山那么大,哪块地头炸不开你,你非在我观里练?”
赵言笑嘻嘻的说:“后山不是远嘛。”
玄诚道人忍着怒气:“我不管你这些歪理邪说,你给我把房子修好!”
赵言:“哦。”
玄诚道人还没睡够,骂完打算回去睡回笼觉,赵言在他身后突然出声:“小老头,我什么时候能下山?”
“该教的都教完了,不该教的你也偷偷学完了,下不下山随你,不用来问我。”玄诚道人闻言甩甩手,语气轻快的说。
赵言站在原地看着玄诚道人走远,闪身回楼上修屋顶。
赵言进入清虚这十年,专心致志的学习道法,又因为天赋极高,在清虚混的风生水起的同时,也成了最让玄诚道人头疼的弟子,大概或多或少受到师父的影响,性格比刚入山那阵跳脱很多,经常惹事,按玄诚道人的说法就是,这孩子养歪了。
离开这么多年,现在要下山了,赵言还有点期待,五年前赵远和秋清妍生了二胎,司明在赵言十八岁生日时,悄悄给赵言留下一份礼物就离开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临行前一晚,赵言把清虚观完整的逛了一遍,不管是平时罚抄的书殿,还是他经常光顾的禁闭室,大院小院,逛了个透彻。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跑去最高的山,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云海日出,以前经常黄昏来这看日落,这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早看日出,很漂亮,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
等日头全部升起,趁着观里的人还没起床活动,赵言跪在玄诚道人的居所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了清虚山。
——
赵家因为赵言的回归热闹的像要办喜事,秋清妍抱着儿子哭的稀里哗啦,赵言笑着安抚好她,又见了见那个小他十多岁的弟弟赵锐,白白胖胖,充满希望,会叫哥哥,还挺可爱。
等赵言应付完他们一天的热情,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才有机会松口气。
赵言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余光瞥见自己右脚脚踝上朱红色的铃纹,伸手摩挲了一下。
这是司明留给他的成年礼物,盛放礼物的木盒就放在桌子上,赵言回到居所时司明并不在,但木盒上残留了一丝司明的气息,赵言才知道这是司明放的。
刚打开木盒时,只能看见一根直径大约五毫米的圆环躺在里面,辨别不出材料,但它通体银白,上附红纹,表层隐隐泛着幽光,木盒全部打开时,见它自动漂浮起来,在赵言眼前显现出三枚银白铃铛。
和这跟圆环一样,三枚铃铛分别悬在圆环三个方位,明明好似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