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邬纯初关策 余弦 3816 字 2023-06-09

邬纯初哭向来是抽噎的,从不敢放声大哭。

先是热泪涌上眼眶,多到不能再存放了,才开始流下来。哭了就很难停下来了,然后就会哭得鼻尖泛红,眼眶也变红,嘴唇也变红。

“收礼物也要哭?”关策这样问道,像是看不见邬纯初已经泛红的手。

关策从邬纯初的脸颊上取下一滴泪,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尝尝自己眼泪的味道。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说完,又拉开了第三层。

邬纯初见状,哭着连滚带爬地逃开,却被关策一把拉住了脚踝,拖回了怀里。

“别跑,不会再痛了。”

第三层里是一个银镯子,镯子的开合处做成了孔洞样式,洞的顶端被挖空嵌入了一颗手镯同款羊脂玉。

关策把这个镯子打开,缓缓往邬纯初的脚踝推入,冰凉的触感把他蛰得一颤,更往关策怀里缩。

“不痛,对不对?”关策大手往邬纯初脸上一抹,糊了一手的湿。

拉开第四层,是第三层的同款镯子。关策脸上挂着笑,银牙在薄唇启合间浮现,他的头压在邬纯初的颈窝上,边微抬邬纯初的右脚以便于推入镯子,边说:“玉是可以养人的。小初就跟这玉一样,养着我。”

“可惜玉太凉了,要人去温。谁温都可以的,对吗,小初?”

邬纯初就是一块玉,人人都想去温。长辈的叮嘱言犹在耳,“策,不要被Omega羁绊住手脚。你以为他就想跟你出国?他巴不得离了你,从此就海阔天空任他飞了。”

关策一脸阴郁,好像快要失去控制,那双蓝眸的眼底正酝酿着一场风暴,只要再添一阵风,就会彻底席卷两人。

邬纯初扭过身,抽噎着捧住关策的脸,眼泪滴滴答答的,“不对,不对!”

这句话仿佛汲取了他所有的气力一般,他疲乏地靠在关策的胸膛上继续垂泪。

镯子已经戴好了。

灼热的泪滴在关策的腺体上,清新的青草香让他重拾理智。他揽紧了邬纯初,声音萦绕在邬纯初耳际:“开玩笑的。”

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坐着。

邬纯初悄悄抬起手,晃了两下手腕上的镯子。细窄的羊脂玉在灯下散发着润泽的光,外围的银丝又显出冷硬。

看起来有一点点帅。邬纯初在心里偷偷地想。

“喜欢吗?”关策摩挲着邬纯初尚且微微泛红的手腕问道。

邬纯初点点头,正欲说些什么,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响声。

邬纯初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吃晚餐。

关先生有事过来,一般不会留下吃饭,他会带上管家一起出去吃,然后管家会去关先生那边留宿次日才会回来。

知道今晚不会有管家的管束,邬纯初下楼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关策让厨房做了意面。

奶油蘑菇培根意面是邬纯初的最爱,可关策觉得很腻,因此邬纯初每吃几口,他就递给他一块牛柳解腻。

“其实牛柳更腻,少爷。”邬纯初本想这么说,但牛柳搭配黑胡椒实在太香了,他说不出来!

邬纯初幸福地眯起眼睛,关策见状,一边把牛柳递给他,一边说:“下次带你去意面国*,那里的意面更好吃。”

邬纯初把满满一口意面塞进嘴里,心想,你都要出国了,带不了我去啦。

但他面上仍点头,笑得乖巧。

邬纯初虽然迟钝了点,但并不是蠢笨,他知道关先生来的理由。无非就是聊关策出国的事情罢了,聊他要去哪个学校,选什么专业,或许会让他边学习边管理公司吧。

但这些都跟他没关系啦。

他那时可能在关家,当一个司机,可他还没考驾照;那就当保镖,可关策不在家他也不用保护谁了,而且他也不会打架。厨师,也不会做饭;园丁,也不会修剪……那就当个搞卫生的男仆吧,可他也没怎么搞过卫生啊。

“我怎么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