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猫都容不下,你也太轻狂了些。”
他随手将布巾扔回给欧阳高。
欧阳高急忙接住,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叩击地面,“奴婢谨记陛下教诲。”
皇帝从他身旁走过,淡淡说道:“朕教你,你也要好好学。回去拟旨吧,坤宁宫的事务,不要再出差错。”
当皇帝的身影渐渐远去,欧阳高终于站起身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中困惑,究竟是因何而招致今日的训斥?是因为那几只猫的缘故吗?亦或是暗示着肖忠贤的余党?他暗自思索片刻,决意朝肖忠贤的院子走去。
肖忠贤自幼便是皇帝的心腹,宫中无人能比他更了解陛下的心思。
他在宫内外都设有住所,然自从欧阳高上位后,他便频繁地回归自己的院子,俨然成为了司礼监的主宰。
北安门外,四司八局十二监齐聚于此,东河边榆柳成行,房屋鳞次栉比,显得颇为热闹,而宋东升的屋子便在其中。
肖忠贤走入宋东升的屋子时,小太监见状忙上前搀扶,然而肖忠贤挥手示意他退去。
此时,宋东升已然可以起身,只是不能坐下,意外地望着肖忠贤。
而后,他亲自扶肖忠贤在长榻上坐下,随后为他倒茶。
“大暑天,师父怎么来了,晒着了可不好。”宋东升言语中满是关切,随后将凉茶倒入杯中,并拿起扇子为肖忠贤扇风。
此屋通风不佳,夏日的闷热显得尤为刺骨。
“你别忙了,”肖忠贤轻声说道,打开随身携带的食盒,里面装着桃酥、红豆糯米团子,外加一盅冰凉的杨梅。
“我知道你偏爱这些,盛夏贪凉,理应享受一口冰爽。过去当值时不敢让你多吃,如今你无需去前头,尽可畅快地尝试。”
他从怀中取出一盒藏红花,神情认真,“此物对你的伤势大有裨益,日后泡水饮用,切勿留下暗伤。”
宋东升心中感激,恭敬地应声道:“多谢师父。”
肖忠贤在室内静坐片刻,最终起身离去,留下宋东升独自一人,彷如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之中。
他捧着一碗冰凉的杨梅,手握小银勺,细细品尝着那清甜的滋味。
因不愿坐下,他便在室内缓步踱动,仿佛在与时间进行无声的抗衡。
此时,欧阳高从一旁缓缓走出,目光如炬,注视着肖忠贤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对随行的太监们冷冷说道:“诸位可曾看见?我们这位老祖宗的偏心可是明晃晃的,不加一丝掩饰啊。宋东升在他眼中就像亲生儿子,而我们,却连一只蚂蚱都不算。”
太监们自然不敢对此多言,心中对主子的惧怕如影随形。
欧阳高的目光转向室内,只见宋东升身姿匀称,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裸露在衣袍之外的双手和双足如同经过精心雕琢的羊脂玉般光滑细腻。
他缓缓地在屋内踱步,乌黑发亮的长发随意披散,宛若一幅年轻而美丽的画卷,尽显清朗与朝气。
欧阳高站在门口,眼神忽然陷入沉思。
又过了半个月,宋东升的伤势已然痊愈,即将重返御前,继续承担起自己的侍奉职责。
前一日晚,肖忠贤曾特地来与宋东升交谈。
宋东升轻轻推开窗户,晚风从窗外溜进,带走了室内的闷热,仿佛为这静谧的空间注入了一丝清凉。
他点燃蜡烛,罩上灯罩,随后取出香炉与香盒。
宋东升所用的香料并不奢华,白芷与丁香的芬芳便足以令空气生香。
他将香炉小心翼翼地移至柏木衣架旁,将待穿的衣物铺展开来,徐徐熏香,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日子祈愿。
肖忠贤坐在榻边,手中轻摇着扇子,偶尔扇动几下,似乎在与内心的烦躁抗争。
宋东升整理妥当衣物后,倒了一杯凉茶,恭敬地递给肖忠贤,接过他手中的扇子,继续为他扇风,尽显温文尔雅。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