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在另一端,肖忠贤的居所罕见地迎来了一位访客。

肖忠贤打开门,见到欧阳高,感到十分惊讶,“厂公今日竟有空闲。”

欧阳高步入屋内,面带微笑:“老祖宗这是哪里话,我刚接手东厂,忙得不可开交,这才抽空来拜见老祖宗。”

肖忠贤轻笑一声,却未阻止欧阳高,让他进来了。

欧阳高将手中的物品放在桌上,说道:“老祖宗最喜祁门红茶,这是今年新采摘的,您请笑纳。”

肖忠贤摆了摆手,回答:“如此佳茗,不配我,我也不会喝。”

“老祖宗,”欧阳高扶着他坐下,“一点茶叶算得了什么,您是终身享福之人,断无晚景凄凉之理。”

肖忠贤顿了顿,终于正视欧阳高。

欧阳高一笑,亲自烧水泡茶递给肖忠贤,“月前我与宋东升随驾出宫,因我鲁莽,连累了宋东升,老祖宗也应在宋东升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他这番话,似乎将宋东升的地位置于自己之上。

肖忠贤接过欧阳高的茶,笑道:“宋东升前途无量,你的眼光确实不错。”

“宋东升确实有前途,只是担心耽误在我手中?”欧阳高道:“我也不瞒老祖宗,今日来拜访您,是想请您出个主意,宋东升是老祖宗的儿子,也是我的好兄弟,他得到主子的青睐,我们都能沾光,不是吗?”

肖忠贤品了一口茶,道:“那我也直说了,我把宋东升交给你,在御前你多了个靠山,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欧阳高道:“京城局势复杂,又在陛下眼皮底下,说不准陛下何时就会想起老祖宗。”

肖忠贤深知皇帝的许多秘密,皇帝想起肖忠贤绝非好事。

“不如前往金陵,”欧阳高道:“天高皇帝远,老祖宗在金陵虽不说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总不会像现在这样朝不保夕。”

欧阳高的话触动了肖忠贤的心弦,眼见肖忠贤意有所动,欧阳高又发誓,只要自己担任东厂厂公一天,就永远是肖忠贤的干儿子,为肖忠贤养老送终,绝无二话。

肖忠贤终于松口,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欧阳高,“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一直以来都看得很准。”

欧阳高接过茶,心想总算说服了这位老前辈,他捧着茶,急切地问:“那宋东升那边?”

“这事急不来,陛下不发话,我们急也没用。”肖忠贤让他按兵不动。

欧阳高却显得有些犹豫。

肖忠贤笑道:“好儿子,你放心,我送佛送到西,不把宋东升这事儿办成,我也不会安心去金陵。”

他们这边一句一句地将宋东升的事情拆开讨论,而那边宋东升则拿着半篮子莲子,坐在门口迎着晚风,一边剥一边吃。

立秋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七夕刚过不久,宫里的乞巧山子被撤下,开始准备中元节的法事。今年上半年,宫里宫外都发生了许多人的死亡,太后亲自下旨,命令御用监赶制一千八百盏河灯,于中元节当天放入太掖池。同时,命令宫外各大寺庙都设立盂兰节道场,并邀请了几位高僧进宫。

皇帝则忙于中元祭祖的事宜,在文渊阁召见了几位翰林学士,将祭文的事情交代给他们。

宋东升得知后,特地来到文渊阁外等候。今日并非他当值,他在文渊阁旁边的夹道里等待,无所事事地徘徊。

不久,殿内有人走出,是几位翰林学士,其中一位比其他两位年轻许多,青袍银带,身材挺拔,眉宇间透露出冷峻与孤傲,其他两位似乎与他关系不甚亲密,很少与他交谈。

当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后,另外两位翰林学士便结伴离开,他独自一人落在后面,显得孤单。

然而他的神态却是从容的,看起来不像是别人孤立了他,更像是他主动与其他人保持距离。

这位年轻英俊,如同岁寒三友中的松柏般坚韧不拔的翰林学士,正是诸葛枫。

“诸葛大人。”宋东升步出,向诸葛枫致意。

宋东升与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