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小桃这是染上了风寒,且高热不退。需得先想法子给她散热退烧才是当务之急。我先开个方子,你赶紧让人去煎药,待她烧退些,再服下这药,慢慢调理,方能好转。”
白嬷嬷听闻,连连点头,脸上的忧色却并未减轻多少,她赶忙吩咐粗使丫鬟去准备凉水帕子为玉桃擦拭额头、脖颈与腋窝等部位,以助散热。
自己则接过大夫开好的方子,说:“林大夫,府上的四小姐也病了,待会儿还劳烦您去看看。”
林大夫点头答应。
白嬷嬷把药煎上,就带着林大夫去松林堂了。
去往青林堂的小径上,她眼神闪烁,频频侧头望向林大夫,犹豫再三后,终于压低声音说道:“林大夫,您也知晓这府中的微妙情形。四小姐这一病,怕是牵扯众多,您医术高明,可有些事也得掂量着办。这病嘛,若是能治好固然好,可若是治不好,也莫要太过勉强,您且明白老身的意思吧。”
林大夫微微一怔,抬眼看向白嬷嬷,瞬间领会了她话中的深意,默默地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却未停顿,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与谨慎。
林大夫踏入青林堂,便瞧见秦妙仪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她面色潮红如血,嘴唇干裂起皮,几缕汗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呼吸急促而微弱,整个人仿佛被高热抽干了生机。
林大夫心中虽知晓李秋月的暗示,可医者仁心,见秦妙仪如此可怜,终是不忍。
他缓缓打开药箱,取出纸笔,沉思片刻后,写下一副药方。边写边叹道:“二小姐这病症凶险,我已尽力开方,只是她能否熬过此劫,也只能看上天的造化了。这药且先煎服着,若能挺过这几日高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言罢,将药方递给一旁的丫鬟,收拾药箱准备离去,神色间满是无奈与惋惜。
林大夫步出秦妙仪的屋子,神色略显凝重,他轻轻摇了摇头,似在叹息秦妙仪可怜的境遇。
此时,白嬷嬷已在院里等候多时,见大夫出来,赶忙迎上前去,她脸上堆笑,皱纹都仿佛更深了几分,恳求道:“林大夫,我家玉桃那丫头现在也不知怎样了,我走的时候还发着高烧,这会子也不清楚退没退烧。劳烦您再移步去看看,老奴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白嬷嬷说着,眼神中满是恳切的祈求,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合十。
林大夫微微顿了顿,看着白嬷嬷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遂点了点头道:“那便再去瞧瞧玉桃姑娘的情况吧。”
随着白嬷嬷匆匆朝着玉桃所在的偏房走去。
南风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间,将白嬷嬷与林大夫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闻玉桃染病,他浓眉微微一蹙,心中满是惊讶。
“这丫头怎的身子这般娇弱?”南风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眉头紧锁,昨夜祠堂虽然冷,但他抱了她一整晚,她还一直往他怀里钻,怎会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