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陈宫的宫墙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的安宁。陈念雪独自坐在寝殿的窗前,手指轻轻抚摸着母后留下的玉佩。她的眼神游离在窗外,却没有任何温暖的神色。自从母后离世后,这块玉佩成了她唯一能依赖的情感寄托。
这几日,宫中的气氛异常安静。离她的18岁生辰只剩下三天,往年这个时候,母后早已为她安排好生辰庆典,宫中忙碌的气氛和欢声笑语是她每年最期待的时光。然而今年,母后已经不在,而父皇病重卧床,连日来的政务几乎全部落入赵贵妃之手。她已经记不清,父皇上一次在朝堂上发声是什么时候。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种平静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压迫感,就像风暴来临前的寂静。
“公主。”姜嬷嬷轻轻推开门,手里捧着一封信笺,脸上带着隐隐的忧虑。她将信笺递上前来,“这是长乐宫送来的,贵妃娘娘为您的生辰准备了安排。”
陈念雪接过信笺,缓缓打开。里面的字迹工整而优雅,开头的言辞充满关怀:“念雪,生辰将至,作为长姐,我深知你对母后的思念。为让你舒缓心情,特意安排你生辰当天前往南郊的琼花园游玩,我已命人安排好车马和护卫,定能让你尽兴而归。”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将信笺放在桌上:“赵贵妃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安排我出宫游玩,还选在南郊,真是煞费苦心。”
姜嬷嬷低声说道:“公主,贵妃娘娘一向对您冷眼相待,如今突然主动关心,奴婢觉得此事蹊跷。南郊的琼花园虽是皇家御用,但四周偏僻,远离宫廷的控制,若出了事……”
陈念雪挥手打断她,目光沉静如水:“她当然别有用心。宫外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赵丞相的势力完全可以迅速封锁消息,没人能为我作证。她的安排不过是为了试探我。”
姜嬷嬷连忙劝说道:“公主既然察觉有异,何不直接推辞?宫外凶险,万一被她设计,后果不堪设想。”
陈念雪摇了摇头,眸中透出一抹冷厉:“推辞只会让她更加得寸进尺。我若不去,反而坐实了我畏惧她的传言。既然她布下这场局,我就陪她走一遭。”
姜嬷嬷闻言,只能无奈叹息:“既然公主执意前往,那奴婢一定陪在身边,护您周全。这几日,她总感到心绪不宁。宫中表面的平静,如笼罩在清晨薄雾中的湖面,虽无波澜,却透着寒意。赵贵妃的异常“体贴”,让她本就多疑的心更加警觉。
一日清晨,陈念雪在寝殿内批阅皇后生前留下的一些奏折抄本。她清楚,这些看似无用的旧案,其实记录了母后在朝堂中的一部分影响力。刚翻到一篇关于赵丞相旧事的记录,姜嬷嬷匆匆推门而入,脸上挂满忧色。
“公主,奴婢方才听闻,贵妃娘娘派人给大皇子送了密函。奴婢怕是和您的生辰安排有关。”姜嬷嬷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担忧。
陈念雪合上书卷,目光一沉:“看来这次出宫的安排,确实别有用心。大皇子近日频繁插手朝政,怕是与赵贵妃早已暗中合谋。”
姜嬷嬷走近一步,低声说道:“公主,奴婢斗胆直言,此行太过危险,您若能推辞,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陈念雪沉思片刻,语气平静却透着决心:“我若推辞,只会显得畏首畏尾,反而更助长赵贵妃的气焰。这趟琼花园,我去定了。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嬷嬷急了,连忙说道:“可是公主,赵贵妃的手已经伸到了宫外,您若出事,奴婢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
陈念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柔和却坚定:“嬷嬷,若我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如何守住母后留下的遗志?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姜嬷嬷见她意志如此坚定,只能无奈退下,但她心中的忧虑始终难以平息。
翌日,长乐宫内,赵贵妃正悠然坐在榻上,手捧茶盏,神色从容。大皇子陈长庆站在她面前,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
“母妃,这次的安排是否真的万无一失?”陈长庆皱眉道,“若陈念雪逃脱,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