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3 / 5)

一早上送去,周六晚上接回来,只有周日在家,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母亲说:“有全托班啊,那就上全托,挺好的,就是可怜了这孩子,这么小就要离开家人去过集体生活。”

父亲说:“我都问过了,全天都有老师照顾,每天都有早中晚餐、还有午点和晚点,一日五餐,比我们吃得都好。每天专门有阿姨帮洗澡,洗衣服,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一点都不可怜的。”

母亲听着不禁笑道:“这么说,我们幺儿还准备过上地主老财的日子了。”然后又问:“一个月要多少钱啊?”

父亲说:“不贵的,每个月只要9块钱。”

母亲说:“那还行,9块钱,管吃管喝管人。”

我在父母轻言细语的催眠声中睡去,不知他们还聊了多久。

母亲被教育局安排在郊区的石埠中学当老师,上数学课。每天早、晚,各有一班往来市区与石埠的班车在相思湖学院门口经停,接送上下车的乘客。除此之外,到石埠没有其他交通工具,父亲去探过路,路途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相思湖学院近两年在桂南各地设有几个“社来社去”试点班,帮助当地基层干部提高文化程度和管理水平。“社来社去”的意思是从公社来,到公社去。学员是从农村的基层干部中考核选拔出来的,教室就设在当地,学员不到学院本院,而是由学院分期分批选派教师下乡到当地进行教学。父亲就经常下乡到试点班去授课。

第二天,父母亲将昨晚商量的事情跟大姐、二姐说了,她们都表示没意见。

父亲带着我们到学院各处转转。附中、附小是连在一起的,离家不远,几分钟就走到了。大姐、二姐都兴奋地参观了她们即将入学的校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

参观完了附中、附小,父亲说带我们到幼儿园去看看,去看看我不久要生活的地方。学校我听说过,但我不知道幼儿园是什么。离开附中、附小,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处园子,园门上吊着一把锁,进不去。父亲抱起我,对我说过几天我就要来这里,这里会有很多小朋友和我一起玩,问我喜不喜欢。我好奇地东张西望,不知道这里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从幼儿园开学第一天起,大姐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承担起了我上幼儿园的一切事务。那天一大早,大姐提着一个大包,牵着我的手走进幼儿园。这就是父亲在园门外抱着我看过,说是会有很多小朋友和我一起玩耍的地方。没想到父亲说的是真的,但我并不喜欢,这里除了大姐没有一个熟人,而且满园子的大人、小孩嘴里都叽里咕噜的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连大姐也时不时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这不是我想来的地方。一开始我并不害怕,因为有大姐在身边,但我还是想尽快离开。

大姐带我走到一间教室门口,和一个大人在交谈着什么,然后指着她们跟我说这个是小邓老师,那个是陈老师,让我好好在这里跟小朋友们玩,她要去上学了。她的意思是她要抛下我独自一人?我内心充满了悲凉与恐惧,像一只即将被人屠宰的羔羊。

大姐还在跟那个小邓老师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懂,又好像听懂了一些,毕竟,大姐的口音我还是熟悉的,她好像在说我不听话之类的,但我觉得我是一个听话的小孩。

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刻,大姐说要走,我迷茫地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小邓老师,看了看一园子的陌生,伸出小手紧紧地拽住大姐的衣角不让她走。大姐从衣服上拉下我的小手把我交给小邓老师,小邓老师示意她快走。大姐转身走了,身后是我瞬间的嚎啕大哭,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叫着“大姐”却又挣脱不了小邓老师的羁绊。大姐说,这让她想起了八个月大的我“要去啊!要去啊!哎呀!”的哭喊声。她说她那一刻真的想转身回头把我带走,但马上就到上课时间了,她必须得赶到学校去。

我不休不止的哭声终于引发了蝴蝶效应,一大群小朋友跟着我一齐哭起来。我被小邓老师带走了,带到了一间满是床铺的房间。小邓老师虎视眈眈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