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又将袖子向上卷了两卷,稍微舒适了一些。覃老师一会儿就回来了,什么也没说。
在全场静默的追悼会上,细微的抽泣声从不同的方向传开。追悼会进行到最后,全校师生齐声高唱《东方红》,歌声在操场上空回荡。追悼会结束后,师生们慢慢地离开操场,回到各自的教室。教室里,覃老师告诉我们,我们的校长刚才因太过悲痛,一度昏厥过去,经抢救已经没事了,让我们放心。
金秋十月,迎来了国庆节,也迎来了崭新的世界。10月中旬, 我看到父亲书桌上铺开的手稿中写着:“乌云拨开了,天色晴朗起来,一轮红日从云中洞口照射下来,街道红了,田野红了,大地在欢笑,雨后的空气倍加清新。”我看到街道上有许多的三角旗,每人举着一面,上面写有各种标语,欢呼粉碎“四人帮”的伟大胜利。
我很认真地问大姐:“他们说江青是一条美女蛇,是真的吗?她如果是一条蛇,是怎么跟人在一起这么久都没被发现的?” 问这话时,我脑子里闪过很多人头蛇身的怪物。蛇是一种让我不寒而栗的物种,它们黏滑又扭来扭去的形态,让我本能地感到肉麻与厌恶。除此之外,它们还会咬人,会释放毒液,让人心生恐惧。
大姐义愤填膺地说:“江青太狡猾了,她藏得很深,她不仅是一条蛇,还是一条有剧毒的蛇。”大姐是在比喻,但刚上二年级的我还不知道这种修辞手法,见大姐说得这么肯定,我相信了,但还是搞不明白,一条蛇到底是怎么混入人类的呢?
我的七岁,从相思湖到龙头山,冬夏更迭,春去秋来,年幼的我并不知道如何描述那一年的漫长,就如幼儿园里看过的那本《南瓜里的秘密》,彼时还不识字的我,到底还是没搞清楚南瓜里究竟藏有多少秘密?只记得有很多很多。
10月30日,我吃了两个荷包蛋,终于结束了我长长的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