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战乱不止。
天地鸿蒙初辟,岁月悠悠流转,本应承载山河锦绣、苍生安乐的尘世,却在某一个节点,猝然坠入无尽的深渊,被战乱的阴霾死死笼罩,天下战乱不止,仿若一场灭世的噩梦,肆意吞噬着世间的一切希望与温情。
故事的开端,往往藏在繁华背后的腐朽里。曾经不可一世的王朝,历经百余年的风光荣耀,终究被权力与财富的毒药侵蚀至骨髓。朝堂之上,奸佞之臣如鬼魅般横行,卖官鬻爵成了公开的秘密。官员的任免不再关乎贤能与功绩,只要金银财宝足够分量,哪怕是胸无点墨的草包,也能披上蟒袍玉带,摇身一变成为一方父母官。这些贪官污吏上任伊始,便迫不及待地张开贪婪大口,向治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田赋连年暴涨,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辛苦一年,收获的粮食还不够填满税吏的口袋,家中老小只能在饥饿边缘苦苦挣扎,面黄肌瘦、衣不蔽体成为生活的常态。
与此同时,宫廷之内奢靡之风愈演愈烈。皇帝被佞臣环绕,沉醉于声色犬马,大兴土木营建奢华宫殿。一砖一瓦皆耗费海量民力财力,从深山开凿的巨石、远方运来的珍木,全靠无数百姓肩扛手提,累死在运输途中者不计其数。为满足皇室对奇珍异宝的贪欲,商队穿梭于危险四伏的边疆,百姓不仅要承受沉重赋税,还要面对因贸易争端引发的兵祸,边疆之地烽火时燃,民众苦不堪言,民生之艰难,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若只是人祸,或许世间还有几分喘息余地,奈何天灾也接踵而至,犹如雪上加霜。旱魃肆虐,炽热阳光烤焦大地,曾经肥沃的田野干裂成无数道大口子,庄稼苗儿还未抽穗,便已旱死在地里。百姓望着焦枯的农田,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哭声震天却唤不来一滴甘霖。紧随旱灾的,是遮天蔽日的蝗灾,密密麻麻的蝗虫如乌云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哪怕仅剩的几株青苗也被啃食殆尽,粮食彻底绝收。饥荒如同狰狞的恶兽,在大地上横行,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频频上演,人性在饥饿面前被扭曲得不成样子。
在这绝境之中,民间的怒火如地底的岩浆,汹涌澎湃,终是寻到了突破口,各地义军蜂拥而起。最先举事的,是一群在深山老林里挖矿的苦力。他们长期遭受矿主残酷压榨,工钱微薄,还时常面临矿洞坍塌丧命的危险。一位名叫赵猛的矿工,为人豪爽仗义,眼见同伴们一个个悲惨死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振臂一呼,召集数百工友,操起挖矿的铁镐、铲子,杀出矿山。消息传开,周边同样困苦的农民、工匠纷纷响应,队伍迅速壮大,他们头裹黄巾,以 “均贫富、求活路” 为口号,向着当地县衙杀去,一场燎原之火就此点燃。
北方草原,向来剽悍的游牧部落,也因天灾导致牲畜大量死亡,生存资源匮乏,内部矛盾激化。各部落为争抢有限的水草牧场,拔刀相向,往昔的联盟情谊荡然无存。一些小部落被大部落吞并,不甘灭亡的牧民们,拖家带口南下,企图在中原大地寻得生机。可此时的中原,自身难保,哪有余力接纳这些流民?于是,冲突不断,边境线上时常燃起战火,原本用于抵御外敌的边军,既要防范南下的流民潮,又要应对王朝内部的动荡,兵力分散,防线愈发脆弱。
南方水乡,本是鱼米之乡,如今也不得安宁。海盗势力趁乱崛起,他们盘踞在沿海岛屿,驾驶着快船,劫掠往来商船。这些海盗头目,不少是曾经破产的渔民,被沉重赋税逼得走投无路,索性落草为寇。一艘艘满载丝绸、茶叶、瓷器的商船,原本是海上贸易的希望之舟,此刻却成了海盗的猎物,船员们稍有反抗,便会葬身大海。沿海城镇经济遭受重创,百姓惶恐不安,出海捕鱼、贸易的生计被生生截断,只能守着空荡的港口,在饥饿与恐惧中煎熬。
中原腹地上,各路义军如雨后春笋般冒头,彼此之间却并非铁板一块。势力稍大的义军首领,心怀称王称霸的野心,为争抢地盘、粮草,相互攻伐不断。东边的林虎,手握三万雄兵,西边的王彪,也有两万精锐,二人本可携手对抗腐朽王朝,却因一座小城归属问题,大动干戈。战场上,昔日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