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李漠挥挥手。
“别——”碧好喊住人,“爷,我不用看大夫,大夫不管有病没病都开一堆苦药,我没大碍,自己歇会儿就好了。”
“你病了,怎能不吃药?”李漠抬手探她的额头,回身道,“去请大夫。”
“不要,我不看,我真不看,来了我也不看,我一看到生面孔就要吐。”碧好反应颇为激烈。
李漠道:“听话,喝了药才会好起来。”
“我不,我不看,我不许别人碰我,”碧好伸出两手,一把抱住他,埋头在他肩上哭闹起来,“就不看,就不看……”
“你怎么了?”李漠深深皱眉,对小娘子的行为不予理解,他把她扶起来,一看那小脸,竟哭了。李漠用拇指给她拭拭眼泪,“行了行了,那今晚就不看了,等明儿个若还不舒服再看,行吧?”
话落,再吩咐丫鬟:“去煮个消暑的茶。”
小娘子这才止了哭,鼻子红红的,眼眶里湿湿的还挂着泪,堪比梨花一枝春带雨,逼得李漠心底一沉,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再捏捏她的手,低声问:“那饭呢,你还吃不吃?”
碧好圆溜溜的脑袋动了动,点点头,下地穿鞋。
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
李漠怜惜她身子不舒服,所以今晚没有碰她。用饭后,李漠外出了一趟,再回来时,碧好已经躺下了。
但她还没有入睡,待李漠洗浴后上了床,她那双小手寻上他,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爷……”
李漠单手把帷幔扯下,床内立时变得昏暗,胜在仍能看清对方。李漠探了探小娘子的脸,是干的,他放心了,挨着她躺下来。
“今天到底怎么了?跟我好好说说。”
碧好枕到他臂弯上,轻声道:“爷,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没有,”李漠斩钉截铁,不愿吓她,“谁跟你说了什么?”
“唔,我就有点害怕。”
李漠搂住她,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中带着一抹他此生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在这,你怕什么呢。”
“爷,我做梦,”碧好忽然道,“梦到太子谋反,罪行被揭发,最后,你当了太子,王爷当了皇上……你要小心弓才英、管彦华、袁向等人,要聘前驸马刘正阳做谋士。”
她莫名地就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关于未来的走向,她只清楚个大概,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他来实施。如今告诉他了,他有所提防也是好的。
然李漠身躯一震,一双锐利如鹰般的眼睛在昏暗中放出精光,“又胡说什么?出去了不准跟任何人讲。”
固然他心中存疑:她一个深闺妇人,如何知道的这些官员?她祖父也只是个小小八品,从不上朝,从何算出的朝政谋略并告诉孙女。
怀里的人仰起大眼睛,“爷,我梦得真真的,你做官一定要谨慎,还有,还有……”
还有,要娶镇北侯府的嫡女为世子妃。
他们一家会帮你夺位。
但这些话甫一滚上喉咙又生生被自己噎了下去,碧好止住,在李漠怀里动也不动。
李漠顿了顿,也只当她胡言乱语罢了,他捏捏她的肩,“睡吧,别胡闹了。”
翌日清早,李漠在出门前交代丫鬟把燕窝炖了,并准备一些清淡的膳食给碧好用,特别还强调一点:不许她这两天饮冰。
与此同时,再不许这园子里有人谈论鬼闻。
李漠下朝后,分别去了趟太后、太妃的宫里请安,待他再回到大理寺时已然耽搁了不少时辰。他进办公阁换了一件外袍,有下属传话道:文大人在藏书阁等着,有事相谈。
也不知那厮等了多久,李漠去到藏书阁,就见文逸有气无力,顶着两只乌黑的眼睑,精神萎靡般趴在桌上,巴巴地在等人。
“怎么?”李漠在他对面坐下,眼神掠过那一叠卷宗。
文逸深深望他一眼,叹气道:“真有鬼!我的蛇昨晚过去实地勘察了,证实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