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要不你去看看,大雀儿一个人住在那里,还真是让人担心,最近,听说城里面治安也不太好,都发生好几起枪击案件了。那些案子都是在夜晚发生的,那些凶手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嚣张,到现在那凶手都还没有找着。一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直发慌。”郑萼的声音有些发抖。
“唉,我说婆娘哎,要真的是那些人来了,我去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徒添了一个枪下冤魂而已。”王大憨无奈地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屠户,又怎么能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呢。说这话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倒让郑萼心底打了个颤,一时间脑海里浮现出要是自己的男人去了,自家母女该怎么活啊的画面,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不,你不能去,还是我去吧。”郑萼连忙阻止王大憨,但她心里又放不下大雀儿,还是咬了咬牙,穿衣起床,准备去看看。她想大雀儿只是个孩子,要是真遇到危险,那可怎么办。
“好了,你也别争,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吧。”王大憨被自家婆娘这么一说,再加上外面的小狗叫声似乎越来越凄厉了,心下也颇为担心大雀儿的安全。他心想自己虽然可能对付不了那些歹人,但多少能给他们增加点威慑力。
两人穿好衣服,王大憨更是从库房里找来了二十年前自己搞民兵训练时,用过的梭镖。库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飞舞。这梭镖的杆子是用坚实的老榆木做的,经过了这么多年,还结实的很,那镖身是精铁打造,还泛着银白色的寒光,这要是扎在人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萼看自己男人如此郑重,心下更是惶恐,她看着丈夫的眼睛,叮嘱道:“你小心点啊,一定要小心点,你给我记住,你还有任务没完成,你还有我和蓉蓉娘俩要养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既有担忧也有感动。
王大憨心下想笑,觉得自家婆娘有些大惊小怪了,但同时又被她的深情所感动着,心想:“别看平时骂起我来,就像骂儿子似的,其实心底下,不知道多看重我了。”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哦,不是鸭绿江,而是家门口。王大憨提起梭镖的姿势,就如同解放前那些英勇的游击队战士一般。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沿着墙跟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大雀儿家靠近。那原本一直在叫的凄厉的狗叫声突然就停了,王大憨心中不由大急,他想是不是大雀儿已经遭到了不测,想到这他立刻加快了脚步,心中的担忧像潮水一般涌上来。
他的妻子郑萼如同望夫的孟姜女一样,一脸担忧地站在家门口,眼神一转不转地紧紧跟着丈夫的身影前进,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王大憨已经来到了平房的门边,房间里突然闪现了一道亮光,像是打火机发出的光亮。那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一闪即逝,短暂地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小块地方。
透过门缝,他看见了就在大雀儿的床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这个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森,像是一个从黑暗中冒出来的幽灵。
他以为那人正要加害大雀儿,心中的惶恐和畏惧竟然在这一刹那,不翼而飞,如同一只护犊子的猛虎,一声咆哮:“谁在那里?看镖!”那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安静的黑夜中炸响。
那男人身子似乎猛的一震,以为来人要发暗器。仓促间竟然连头都没有回,直接撞破小书房的窗户。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迅速远去,窗户上的碎玻璃散落一地。
待到王大憨赶到窗前的时候,那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黑暗和寂静,还有那碎玻璃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王大憨见自己这么轻易就吓跑了那人,原本怯懦的心突然就生出了无限的自豪之感。他那短粗的脖颈都下意识地梗了起来,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自得。可只要思绪一回至方才的场景,他虽身高体壮,却像是陡然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两腿还止不住地战战兢兢。不过,心中那一丝疑惑就像一颗恼人的种子,悄悄地开始发芽。刚才那男子撞破窗户逃走的时候,那仓促间一闪即逝的身影,就像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