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他吓得一时语塞,嘴唇颤抖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平王呲牙咧嘴地向他扑去:“你要杀我?”
“王爷明鉴,下官冤枉啊!”张长铭欲哭无泪,苦苦哀告,“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毒害王爷啊!”
“那你如何解释这茶水!?”平王狠狠一甩袖口,眼角染上了盛怒中的猩红,“怎么,你不敢,她区区一个婢女,没有你的授意,哪来的胆子来谋害本王?”
却听跪坐在地的人“哈哈”一阵凄笑,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她死死盯着平王的脸,眼珠都要崩裂出眼眶。
那是焚心蚀骨死去活来也无法忘却的恨意。
“好个尚书大人啊......好个一家独大的平王啊......为了权为了势,你们做尽了肮脏之事,自己营营苟苟也就罢了,为了私利,屠我全家。你们活该遭天遣,死不足惜!”
尖利而嘶哑的吼声在空气中回荡着,霎那间,张长铭和平王都面如死灰。
关暮看着这一幕,收回要去勾白木碗魂魄的手。
“来不及了,”他的神色晦暗,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少女的魂魄从暗黑变得鲜红,周边隐隐飘着几行血咒。
“她已经化作了恶鬼,鬼界已经容不下她了。”
头发散乱、面容狼狈的女子依然在控诉着,声声泣血:“我白家如何待你张家,当年你家落魄,是我父亲全力救济,你儿子落榜,是我父亲全力支持他继续读书。怎么你一日富贵,便视我家如累赘,退婚不说,还有杀人灭口?”
“张长铭,你好恨的心哪!”
“你!”张长铭暴跳如雷,“你,你不会是白木碗,她已经死了!是谁!?是谁装神弄鬼来吓唬我?”他说道一半,忽然收了声,脸皮耷拉着,无力地瘫倒在地。
“白兄,”他哭道,“我对不起你啊......”
白木碗看着面前忏悔的人,一声冷笑。
她正欲说些什么,就听见几声脚步声。像是怕吓着她一般,轻而温柔。
如同十多年前的夏天,悄悄向她靠近的男孩。
“木碗,”她正愣在原地,已经长大了的少年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眉目温柔,身姿修长,“你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