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远处董事会议室的落地窗轰然炸裂,林正豪的威士忌酒杯随着夜风坠向三百米下的地面。
林小满把糖纸折成的千纸鹤塞进通风口,在陈秘书哼唱的法式香颂变调里,听见命运齿轮咬合的清脆声响。
柠檬糖在舌尖炸开的酸涩还未褪尽,林小满的耳垂突然触到温热的呼吸。
周景年单手撑在她头顶的消防栓玻璃上,腕表折射的红光掠过他领口松开的第二颗纽扣,那里残留着她今早故意泼洒的消毒水痕迹。
“保洁员的胸牌摄像头,”他屈指弹了弹她左胸的金属铭牌,震得藏在夹层里的微型存储器发出细微嗡鸣,“装反了十五度。”
林小满后槽牙碾碎最后一丝糖晶,抬手扯松他的暗纹领带。
黑色丝绸滑过虎口时,她指尖准确探入内衬夹层,夹出张印着圆周率数列的磁卡。
“周总藏在表盘里的解码器,”她将磁卡边缘抵在他喉结下方,“和上个月潜入我公寓用的门禁卡是同一批号。”
警报器的红光突然暗了三秒。
周景年喉结在她指腹下滚动,笑声混着地下车库飘来的汽车尾气:“那晚你假装醉酒,故意让我看到保险柜里的……”
玻璃爆裂的脆响从楼上传来,林小满旋身避开坠落的威士忌酒瓶碎片。
周景年揽在她腰间的手顺势抽走她发髻里的钢笔,笔帽弹开时,微型投影仪在墙面映出林婉儿正疯狂撕扯股权文件的监控画面。
“你妹妹在摔乾隆年间的珐琅彩花瓶。”他指尖划过投影中飞溅的瓷片,“第三个。”
林小满将磁卡塞进他西装口袋,金属边沿故意刮过心脏位置:“父亲当年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正被林婉儿踩在脚下呢。”她转身时保洁制服衣摆扫过他膝盖,布料摩擦声里藏着微型录音笔停止工作的提示音。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错的倒影时,周景年突然按住21层的紧急制动键。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指尖抚过她后颈被放射性同位素灼伤的疤痕:“想知道前天夜里,我为什么出现在冷却池通风口?”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疼痛压住记忆被抽离的眩晕。
昨夜他腕表反射的莫尔斯密码,此刻突然在视网膜上重组为“今夜拆穿你六个伪装身份”的挑衅。
“因为周总在更衣室装的针孔摄像头,”她拽着他的银灰色领带迫使他低头,“拍到我用发卡打开你保险箱?”消毒水气息突然被雪松香压住,周景年咬住她耳垂的力道恰好够留下齿痕:“不,是看到你把王董事的罪证和我的婚戒设计图放在同一个文件夹。”
电梯恢复运行的嗡鸣吞没了林小满的轻哼。
她抬脚碾碎落在地面的玻璃渣,却在跨出轿厢时被他攥住手腕。
周景年指尖划过她掌纹里未愈的灼伤,突然将滚烫的唇印在伤痕中央:“你每次说谎,脉搏会加快两倍。”
顶楼佛堂的沉香灰簌簌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时,林小满摸到他后腰枪套里的陶瓷匕首——正是她上周在暗网拍卖会错失的那把。
她屈膝顶向他腹部的同时,齿间吐出的话裹着血腥气:“你雇人跟踪我母亲墓地的……”
警报声骤然炸响。
周景年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突然卸去七分,转而将某样冰凉物件塞进她掌心。
林小满低头看见母亲生前最爱的银杏叶标本,被做成防弹玻璃材质的怀表,表面刻着放射性元素半衰期计算公式。
“三年前在仁和医院太平间,”他食指抹开她鼻尖沾的香灰,“我见过你母亲遗体脖颈的针孔。”怀表齿轮转动的声响里,他忽然俯身含住她下唇被自己咬出的血珠:“现在,要不要查查我左胸口袋里的婚检报告?”
整栋大厦的灯光在此刻同时熄灭。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小满瞥见窗外直升机旋翼搅碎的月光里,林正豪正将威士忌酒瓶砸向印着母女合影的相框。
她反手将周景年推倒在经书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