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似的瞪了眼程式,面无表情地拔掉手心里的玻璃碎渣,扯出口袋里干净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被玻璃杯扎出的鲜血。
“好歹跟了我半年,不尝尝滋味岂不是可惜。”
程式意外的瞪大眼睛,“你是说你们……?”
宋明旌看着手上被划破的伤痕,眉眼间是止不住的嫌弃。
“你也说了,她跟过宋逾礼。”
“……我嫌脏。”
乔枝浑身冷得发寒,一张小脸血色尽褪。
难怪,难怪宋明旌每晚抱着她最多只是亲亲她的唇。
原来是嫌她脏,嫌她被宋逾礼睡过。
程式看着宋明旌眉宇间的嫌弃,放心不少,“那你打算怎么做?”
宋明旌抬眸看了他一眼,“简单。”
“……让她怀孕。”
乔枝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会所的。
宋明旌的话还如蛆附骨——
“你以为宋逾礼和乔枝在一起三年为什么没有孩子?”
“乔枝是八个月大的早产儿,身体差得要命根本生不了孩子。”
“哪怕怀上孕,也只会一命换一命。”
“宋逾礼不敢冒这个险,甚至还求过我不要让乔枝怀孕。”
“你瞧,宋逾礼真的很怕乔枝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乔枝拿在手里的蜂蜜水掉在地上。
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她仰着头,雨水打在脸上,像绵长的针更像锋利的刀刃撕扯着她的皮肤。
疼极了。
宋明旌不知道,乔枝其实和宋逾礼有过一个孩子。
只是那个孩子被宋逾礼拿掉了。
她当年恨透了宋逾礼的冷酷残忍,原来……真相是这样么?
怕她死。
怕她一命换一命。
乔枝闭着眼睛,有雨水顺着她的眼角滚落。
包里的手机叮咚响起,乔枝机械地拦了一辆路边的车,坐进去。
“师傅,去阅山别墅。”
手机里是宋明旌发来的信息。
“到哪了?外面下雨了,我出来接你好不好?”
宋明旌就是这样如鱼得水。
伪装了这么多年,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温柔的皮囊下是满满的算计。
乔枝抖着泛白的指尖,敲出一行字,“不用,我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倒退的车景,是朦胧的雨幕。
忽然,路过的巨大电子屏幕上,出现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加深刻惑人。
一头银白的利落短发,修饰着他刀削般的精致五官,黑色的眼睛即使透过屏幕依旧深邃。
深不见底。
……是宋逾礼。
男人似乎在一个颁奖晚会,被各大媒体的话筒簇拥着。
“宋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会放弃庞大的家业转战演艺圈?”
采访的记者很不会说话,故意给宋逾礼难堪。
宋逾礼没什么情绪地扫了眼那个记者,眼睛依旧盯着镜头。
乔枝不知道宋逾礼是什么时候进的娱乐圈。
只知道一次偶然,宋明旌打开电视刚好是一档整蛊综艺。
天之骄子的宋逾礼被一次次的抛进脏污的泥浆里,狼狈又污秽。
再后来,零星通过手机上躲不掉的新闻弹窗知道他去演戏了。
在宋氏旗下。
也就是说宋逾礼现在在给宋明旌打工。
乔雾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里的宋逾礼盯着镜头,像是在和她对视。
她听见宋逾礼说——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希望她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