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不偏不倚的劈下来。
慕染脸色微变,目光混乱。
宴岑舟凛着眉,玩世不恭的眼里浮光若影。
高低差的对视,是刚与柔的碰撞,更是明知故问和装傻充愣的博弈。
气氛莫名僵硬,沈惜瓷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反复横跳。
她看向男人,嫌弃:真有病!
她又看向闺蜜,瞠目:真有种!
沈惜瓷不了解宴岑舟,但了解慕染。
那样子!
明显是!
心虚!!!
不是,姐们儿,这么大的事,咋不提前对对词?
人机闺蜜和太子圈顶流是什么时候睡到一起去的,甚至连人命都搞出来了?
之前在水云间的包房里,他们两个相识不相认又算什么?
算我眼瞎吗???沈惜瓷默默捂嘴。
“说话,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懒洋洋的声调又响起,宴岑舟俯身,清凛又柔和的冷香窜入鼻间,慕染回神,眸子里满是慌乱。
身上的病号服是统一的绿白条纹,很是寡淡的装扮,可那张细嫩的小脸却明艳又憔悴,是完全相悖的状态。
“不可能,我吃药了……”
“嗯。所以是宫外孕。”
男人的声音不咸不淡,慕染却傻了。
宫外孕!
她想起护士从她身下找到的那块圆不隆咚的东西,头皮忽然发麻。
那么大一团,居然不是瘤子,而是…孩、孩子?
事后药的避孕效果不是百分之百的,世界上也没有百分之百的存在,她知道,都知道。
她更知道曾经搜索不良反应的帖子里有好多人都提到过事后药不仅会引发痛经,还会引发宫外孕,也有好多人说因为宫外孕差点没了命。
现在,居然要轮到她了。
命运的齿轮,还真是,往死里转了。
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一白一白又一白,宴岑舟却视而不见,冷酷的像个屠夫。
“胚胎长在左侧输卵管上,破裂引发腹腔出血,得手术切掉输卵管,你能接受吗?”
慕染振聋发聩,只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尽管用验孕棒测过没有怀孕,但如果验孕棒和事后药一样都是失效的,也不是不可能。
怪不得推迟那么久,流量变得那么大,还那么疼,原来……不是生理期,而是腹腔出血。
那一次次的腹疼岂不是身体发出的求救信号?
居然被她傻乎乎的当成痛经,没嘎嘣一下猝死可真是命大。
生命健康受到威胁,慕染根本来不及深想。
“能!我能接受!”
现有的生活来之不易,每一天慕染都格外珍惜。
她不再像几年前那样什么都没有了,她有闺蜜还有Lucky,她要一直陪着她们!
“什么时候能手术?”
“不急。”
宴岑舟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长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病历夹上,发出时间流逝的嘀嗒响声。
他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瞧不出在想什么,一双锐眼不冷不淡地盯紧她,像是在看猎物,又像是待价而沽。
“需要先确定孩子是我的,否则我恐怕没有理由帮你安排手术。”
这话实在令人宫寒,慕染默默捂住小肚子。
沈惜瓷直接炸了。
“法治社会医疗自由!你不安排手术难道就不能做了吗?你是主刀医师不成?没了你手术室还玩不转了?”
她总算反应过来“一个月前吃过紧急避孕药”是什么意思,顿时怒火攻心。
“再说了,什么叫没理由?她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没戴套!你为什么不戴套!!你凭什么不戴套!!!”
宴岑舟:“……”
“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了不起!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