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人不可貌相哈(1 / 3)

“你根本不是什么弥善,冒牌货。”

牢房阴暗,永远湿乎乎的地面向上蒸腾着一片热气,在逼仄的空间令人窒息。

梁叙反而抢在弥善先一步怒道:“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说话之前最好给我想好!”

李洪听了也不恼,反而扯出一个阴恻恻的微笑,他对弥善:“那你倒是证明下你的身份啊。”

弥善道:“笑话,自己的身份我还需要证明。不过硬要说的话——”他从阔袖中抖出来一个簪子,通体白玉制成,晶莹剔透,甚是好看。

“这是我师父,您的故交送给我的簪子。”

弥善摊开手掌,白玉簪子在他手心中躺着,送到李洪面前。李洪双手被缚,只得眯起眼伸长脖子凑近看,半天不得回应。

弥善和梁叙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半天,面前这个佝偻肮脏的老头,大幅度摇动着头,像梦一般呢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梁叙蹙眉。

“我亲眼看着那小子下葬…他,他应该已经死了啊…”李洪突然抬头,瞪着一双污浊着眼睛打量着弥善。

“你……真的是弥善?”

弥善心头一颤,故作镇定:“师承虚号道人,在下弥善,特来此地寻师故友。”此刻他的脑子其实已经乱成一锅粥,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跟他说什么,又或者自己该跟他说什么。

“虚号……虚号…难怪你还活着…”李洪突然发病似的笑出声,牢房里回荡着他骇人的声音。

“你们把他怎么了?”弥善有点发怵,悄悄问梁叙。

“这人在邓俘中力图叛乱,被逮起来了。”梁叙一双剑眉紧皱,不悦地盯着眼前的疯子。

“弥善…弥善……好,好,好!”李洪两侧看押的士兵把他摁地上,他不得不抬起眼球盯着弥善。“我终于明白你师父让你来找我的用意了,等你回去,你就说我知道了。”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说弥善早就死了是什么意思?”弥善追问,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

“当然是字面意思,因为——”李洪身子一软,大口鲜血喷涌。

“撬开他的嘴!”梁叙先一步反应,可为时已晚,一个血团从他口中掉出,梁叙和士兵慌忙抢救,而李洪视线从没有离开弥善身上,他的嘴一张一合,像在讥讽,像在挑衅。

“——因为你跟死人也没区别了。”

这是弥善最后听到的。

“李洪他咬舌自尽了,抱歉。”

出了地牢,夏日焦灼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徐徐微风佛过绿油油的树梢,刚才那阴森监狱里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幻。

“弥公子?”

“嗯?”弥善如梦初醒。

“你还好吗?看你刚才从里面出来就一直脸色发白,用不用找药铺?”

弥善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谢谢梁副将,我一个人静静就好。”说罢,他就低下头,看着脚边的野草,实则内心狂风暴雨。

刚才那人说的话什么意思?

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颚滴在土上,草尖一颤,他的心也一颤。

还有,师父只说让我来下山找他,其它的什么也没交代。难道就是让我来看他的故交自尽的吗?

弥善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梁副将,你说李洪他力图叛乱…是什么情况?”

梁叙卸了胸前的甲衣叹了口气:“这个人是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邓国俘虏。平常挺老实的,可突然一天夜里召集了一群邓俘汉子烧了俘虏营,还要叛变。”

梁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要是他老老实实地种地开荒,说不定过个三年五年可能就被调到城中当百姓了,这一下可好,当场问斩。”

弥善屏了下呼吸,“当场问斩?”

“是的,可刚押上刑台的时候就听唐将军说此人有用,可能你认识。”

唐旌歌怎么知道的?

弥善浑身发凉。

“不过现在李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