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枝看着半空中夹在文字间的粉红花瓣,就像冬日的冰雹砸在心头,砸的生疼。

挨打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她还是很难过。

中年大婶先是下车把宋轻语扶上车,又扭头看向一动不动,小脸惨白的宋枝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急啦。

她刚刚可是听何翠花吐槽了,宋家小女儿偷了家里钱去城里玩儿去了。

宋枝枝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品行恶劣,在村子里从小到大都传遍了。

小时候就偷家里钱还惯爱偷懒耍滑、谎话连篇的,谁家里的家长不是教育自家小孩离宋枝枝远点啊!

长大后更是还勾搭同村已经定亲的小伙子,直接被人母亲拿着她亲手写的情书找到家里来了,她还死不承认。

哎!

中年大婶望着她一瘸一拐走过来,可怜兮兮的抓着护栏,怎么也上不来,瞅了车上一圈人,竟没一个人愿意扶扶她。

中年大婶低叹一声,好心肠的起身,正准备搭把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倏然抢先伸出,稍稍用力就把人带上了车。

宋枝枝刚站稳,扯着她胳膊带她上来的大手瞬间松了,她抬起眼看着已经坐回角落位置,仿若陌路只是搭把手的男人,气鼓鼓的小脸,红红的。

刚刚车子一来,他就闪的比鬼还快。

是不是要等她再摔了才知道帮忙啊,冷漠无情的狗男人!

“宋家丫头,快坐好,别耽误时间!”扯着缰绳的老爷子朝后吼来一嗓子。

宋枝枝只得从男人身上收回眼神,扫视一圈,找准空位刚走过去,空位上就被人放了一袋臭豆子。

放东西的是个大妈,倒三角眼睛,凶悍的瞪她一眼,“这儿我要放东西,你坐别处去!”

宋枝枝皱了下眉,没说什么,只捂着鼻子往驾车大爷那边拔高音量,担忧道:

“刘大婶,你放东西没问题,但你把臭豆子放座位上,这么大味儿,等会儿谁还愿意坐张爷爷的牛车。”

张老爷子一听,立马一扯缰绳,朝身后吼去:“老刘家的,你快别把那东西放座位上!”

刘婶面色微变,当即吼回去:“哪儿像这丫头说的这么臭,她惯会扯谎瞎说!”

说完,她朝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孩冷睨一眼,要不是这丫头,陈家儿子也不会突然要跟自己侄女儿退婚,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宋枝枝眼底闪过冷意,接着委屈的朝左右两边扫去一眼,“您自己当然不觉得臭,您问问别人啊。”

两边坐的是两位老婶子,本来没觉得有啥味儿,但被她这么一提醒,下意识扭头闻了下,顿时满脸嫌弃的捂住嘴。

“老刘家的,你快把这玩意儿收起来!”

“是啊,味儿也太大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刘婶面色变了变,咬着后槽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臭豆子拿起来,半中央却手一抖故意洒了十几颗臭豆子在座子上。

她当没看见似的,只把自己手上的往脚边一放。

宋枝枝却猛地捂嘴惊呼,好像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般嚷嚷:“天啦大婶,你的臭豆子洒张爷爷座位上啦!”

这一下,直接把驾车的张大爷整的暴跳如雷,

“老刘家的,我刚不是说让你把臭豆子收好,你现在弄的我座位上都是,多影响我生意啊!”

被人当众吼,刘婶面色难堪极了。

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替她解了围。

“张爷爷,这个车子跑起来,散散味儿就没了,您别担心。”

宋轻语先是朝张老爷子说完,又不赞同的看向宋枝枝,训斥道:“枝枝,这么点事你还跟刘婶计较,爹娘平时怎么教育你的你忘记了?”

这句话一出,刘婶面色好转许多,面带赞赏的看向宋轻语,又朝宋枝枝鄙夷道:

“就是就是,你们还是不是一个肚子出来的,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宋轻语唇角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