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佩兰停下了手。

没法子,打了几十个耳刮子,她这会儿手疼的厉害。

下次该找木板子,用棉布把手裹起来,这样抽起来也不会震着手。

嗯,回头就去弄个戒尺,毕竟将来抽这帮白眼狼的机会多着呢。

可陈红旗不这么觉得啊。

他觉得是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

老母亲听到自己提到父亲,她慌了!

陈红旗自以为拿捏到了老娘,脸上都露出几分倨傲,“现在不是在乡下,收起你那泼妇样儿,不像……”

话还没说完,陈红旗就觉得眼前头一黑。

像是有什么飞过去,还带着一阵风。

下一秒,脑袋就歪向了一边,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都被打歪了!

陈红旗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妈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衣冠禽兽。

余佩兰要不是手疼,还得再来两下子。

“打得就是你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吃我的奶喝我的血长大的,竟然还说我是泼妇,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死前的怨气,让余佩兰彻底卸掉了对这些孩子的滤镜。

上辈子不是没察觉。

这几个孩子对她好像有些嫌弃。

她给红英带孩子,明明是按照红英的要求去做的,就连保姆都挑不出错来。

可红英总能挑出毛病。

又是奶瓶没用热水烫七次,又是嫌她乱收晾晒好的衣服。

好像她身上带着细菌病毒,不小心就能落到衣服上,把孩子给毒死。

老大的媳妇要创业,她去送钱,连家门都没能进去。

鬼门关里走一遭才知道,是自己身上乡下人的“土味”碍着这些体面人了。

曾经那个对自己鸡蛋里挑骨头的小女儿,如今也才八岁。

余佩兰瞥了一眼,目光落在长子脸上,“再敢说一句让我听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老大浑身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妈说出的话!

余佩兰懒得管他怎么想。

看着跪在地上的红岸,余佩兰眼圈都红了。

红岸是她娘家三哥捡回来的孩子,只是没多久三哥就出意外去世,临终前将孩子托付给她。

虽说那会儿已经有了老大老二和红玉,但余佩兰还是答应了。

乡下人养孩子,有口饭吃就行嘛。

才三岁的孩子,也吃不了多少粮食。

就这样,余红岸成了余佩兰的养子。

去年余佩兰带着孩子们进城找陈新华,自然也把这个养子一块带上了。

却不想孩子们的矛盾越发激化。

就在今天上午,红英嚷嚷着丢了东西,非说是她二哥拿的。

老二自然不承认,就让红英去搜。

连带着老大跟他媳妇,红玉的房间也都搜了。

不曾想在红岸枕头底下搜出了红英的小钱包。

一同被搜出来的,还有余佩兰的一张存折,以及陈新华的一支派克钢笔,那是他父亲临终前送给他的礼物。

陈新华有多宝贝这支派克笔呢?

余佩兰帮他收拾书桌时碰了一下,陈新华都怕磕着碰着,连忙夺了过去。

自己养大的孩子,竟然是个小偷。

这可把余佩兰气坏了。

而余红岸拒不承认,更是让余佩兰光火。

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揍余红岸,结果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没记错的话,上辈子自己因为这事,在床上昏睡了两天。

等再醒来时,红岸留下一封信不见了踪影。

余佩兰也曾多次去寻找,等找到红岸已经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红岸在医院病房里。

他离开省城时才十二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