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能抓握缓冲的东西。
什么叫好‘事’成双,双‘喜’临门。
眼前是同事们一双双惊异错愕的双眼和几个反应快赶来拉他身影,可天旋地转都不屑眨眼的功夫,那一瞬间,严飞觉得上天是给他个设身处地、身临其境的机会,让他体会死者被抛尸后的感受。
换位思考也不需要这么设身处地吧。
严飞只能准备好迎接冰冷的湖水,却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里,对上了一双从反光镜片后探出的隐隐关切的眼神。
“严队,严队,你没事吧。”
赶到的警员扶稳严飞,严飞讪讪的摇头,抹去脸上的窘迫笑道:“没事,没事,多亏了……诶,刚刚的法医呢?”
“不知道啊,之前还在,是不是上车回去了。”
严飞往桥上望去,法医已经无声无息的上了桥,剩下的半个雪白的背影也没入车中,‘嘭’得合上车门。
“回市局,告诉刘叔我们二十分钟就到。”
“好的,方法医。”
方止落座,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后才解下口罩帽子,手揣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正要拿出来时车窗上传来了两声轻快的敲击声。
“有事吗?”
方止扶了下镜框,窗外迎着一张笑脸,恭敬却不张扬,恰到好处的表达着来人的善意和好感,模样端正,鼻梁高挺,两边嘴角笑起来带着丝丝痞坏,再不修边幅的脸也无法阻挡这亲切而不灼人的魅力。
“刚才多谢了,否则我现在就成了落汤鸡了,”严飞笑笑,友善的伸出手,“都是同事,认识一下,严飞,市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市局刑侦大队技术科法医,方止。”
方止不咸不淡的伸出手,在外人眼中是相互交握,但严飞知道那只手只是象征性的贴了一下便匆匆撤回,似乎很排斥与人接触。
“大队的法医?看着面生啊。”
“刚调来,第一天上班。”
“哦,难怪,”严飞掏出烟盒递烟,不出意料被对方谢绝了,“不过,这也太不巧了,辛苦方法医还未入职就先上班,等案子结了大队上下一定给方法医接风洗尘。”
方止至始至终面无表情,手揣在口袋里冷冷的瞟了严飞一眼:“我可以认为严队长这是打算公费宴请、违规请吃吗?”
这一句不重的话吓得严飞嘴上的烟都要叼不住,散落的火星子燎着外套一路滚到地上:“这,这,方法医这么说就上纲上线了吧,同事聚餐可是正常活动,再说……”
违规请吃,请你——我图啥啊?!
“不是的话最好,希望严队长引以为戒,小心为上。”
严飞:“……”
车内的方止眼皮不抬一下,车外的严飞眼皮跳个不停。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仁兄怕是笑得越深打得越狠。
严飞感觉自己的一张老脸是贴上了冰山,退回来还得撕一层皮,血呼啦的,又肿又疼。
驾驶座上的助理张小行被惊得天雷滚滚,急忙拉响呼啸的警笛启动车子,尴尬的赔笑:“那,那什么,严队我们先回市局了,尸检要紧,不好耽误。”
“好,路上注意安全。”
严飞叼着烟,忍住嘴欠再度招惹方止的冲动,悻悻的退到马路边。
警车扬尘而去,剩下严飞一个头两个大。
这新来的法医……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