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莫名其妙,反过来弹了下皎姣的脑门,关掉水镜。
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所以才会脸红心跳。
凤南歌双手捂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海芯木凤凰慢悠悠飞过来,落在她小指的指尖儿上。
*
日晷刚刚走到正午,凤南歌竖起耳朵,听到客厅外脚步声响。
衍羲和没穿早上那套富家文生风格的儒衫,而是换了套浮光锦长衫,里衣湖绿,乌发高高梳成马尾,用一根青色的发带绑着,面上也比早上多了半块张扬的银缕面具,上镶翡,下含翠,更衬得男人鼻梁高挺。
“我好不好看?”衍羲和原地转了个圈,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凤南歌没想到,戴面具的衍羲和居然更漂亮几分,皎姣那句喜欢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又被她踹到一旁。
“好看吧。”她含糊道。
衍羲和不听她敷衍,上前一步拉近距离,吐气如兰:“是那伐桂的吴刚好看,还是我更好看?”
太近了,凤南歌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衍羲和湿漉漉的眼睛是清澈的,倒映着她的手足无措。
“你好看吧。”凤南歌说。
衍羲和眼前一亮,继续追问:“那——你是想雕吴刚,还是想雕我?”
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拐弯抹角半天,就是想让她雕他。
凤南歌嘴角噙着笑,正想反驳,却发现面具的缝隙下,男人的皮肤上染着不该有的颜色。
出于礼法,她应当对他人刻意隐瞒的事情表示理解,然后视而不见,然而这人是衍羲和,满口谎言的衍羲和,所以——
凤南歌一把扯下面具。
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动作,衍羲和怔在原地,迟了片刻才捂住脸。
也就是这迟到的片刻,凤南歌看清了,衍羲和面上原来挂了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像是被谁甩了个耳光。
凤南歌皱眉:“谁干的?”应该不是仙人,衍羲和身上没有别的仙人留下的味道。
衍羲和哀怨道:“你又追根究底。”
凤南歌:“说不说?说了今天就雕你,不雕吴刚。”
听到这话,衍羲和又高兴起来,不捂着脸了,把掌印展示给她看。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姑娘来找我看手相,算姻缘,你看她不爽,还泼我一身水。”
凤南歌心说‘我没有看她不爽,我是看你不爽’,嘴上说的是:“我记得。是她扇你巴掌?”
“那是大家闺秀!怎会如此粗鲁!”衍羲和控诉,又叹了口气,悻悻道,“是她那青梅竹马的相好。姑娘把我对她说的话转述给了相好,那相好就以为我调戏姑娘,所以冲出来扇我巴掌。”
那是你活该。
凤南歌忍住笑,问他:“于是你就戴着面具去书院清谈了?”
衍羲和幽怨道:“于是我就戴着面具去书院清谈了。”
凤南歌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我可以治好你的巴掌印,但是有代价。”
衍羲和:“你说了要雕我的,可不准反悔。”
凤南歌不听他说话:“——代价是很痛。涅槃之力洗筋伐髓,虽然能让你的脸快速恢复原状,但会非常非常疼。”
衍羲和:“只要能让我恢复原貌,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说罢戴上面具,在口袋里掏了掏,“饮酒止痛,我装酒的乾坤袋不在身上,你等我一下,我去去便回。”
*
女儿红见了底,衍羲和手背一抹嘴,眼角绯红。
“好了,你来。”衍羲和咬牙。
涅槃之力所剩不多,治张脸倒是绰绰有余,金黄与火红混杂的色泽笼住衍羲和的左脸,血手印飞快由青转紫,再转黄。
衍羲和痛得面色发青,却又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别咬嘴唇,”凤南歌斥责道,“不然咬破了还要再治一次。”
衍羲和松开下唇,湿漉漉地瞥她一眼,似乎咕哝了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