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程羲荷沐浴完正在熏头发。
采菊踱步而来。
“姑娘前院那边来消息了,说三爷今晚住在大理寺,不回来了。”
啪!
玉梳被砸到檀木梳妆台上。
“谁知道他是住在大理寺,还是住在哪个美人房里。”
采菊不敢说她贼喊捉贼。低声问了句。
“青鸾传消息说砚公子今晚住在西苑,姑娘要不要……”
因为二人平日私会院子在城西的郊外,所以叫西苑。
“把贵妃赏的那件蜀绣的月牙凤尾罗裙拿出来,还有我的发髻重新绾起来,用青鸾今日刚拿来的玉簪。”
收拾好后,带着青鸾轻车熟路的从栖霞阁后院假山侧的小门出去,上了程府的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西苑。
一进屋,程羲荷就像归巢的雏燕一样飞到祁砚张开的双臂里。
祁尧顺势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砚郎砚郎……砚郎……”
程羲荷把口鼻埋到祁砚的脖子里,软乎乎的撒娇,撒着撒着又委屈起来扑簌簌的掉金豆豆。
少年怜惜的含去女子光洁面庞上的珍珠,心疼不已,语气更是柔的如同四月春风。低声细语,百般疼爱的哄。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大小姐了。”
女子抽着鼻子,掰着手指头数。
“死老太婆,日日让我站规矩,还得跪着给她请安,我见贵妃都没跪过,这天底下让我跪的无非就是太后皇帝和太子,她算哪颗地里的葱,就敢天天让我跪。”
祁砚撩起女子的裙摆,直到看见她雪白如玉的膝盖一点红紫痕迹都没有才放心。
程羲荷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还有我那个狗屎二嫂,长的跟条成了精的鲵鱼一样,好意思天天找事,作的要死,怪不得我二伯哥纳了四房妾还不老实。”
祁砚啄了口怀里人秀色可餐的脸蛋。
“和我们阿姮比,谁不是成了精的鲵鱼。”
程羲荷顺势倒入祁砚怀里。
“砚郎就不是,砚郎是化了形的男狐狸精,专门下山勾引我来了。”
祁砚挑起眉毛,笑意盈盈的。
“阿姮喜欢吗?”
“喜欢呀,最喜欢砚郎了,哎呀别打断我!砚郎你是不是不想听我絮叨抱怨!”
祁砚精准成为程羲荷的出气筒。
“你那个二嫂着实讨厌,和你婆母不愧是一家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老江大人当年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妾室,也是时运不济,让她娘俩当了家,沾着我们阿姮的光还拿我们阿姮的错处,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祁砚如此同仇敌忾博得了程羲荷的亲亲作为奖励。
“哼!还有我那个好夫……”
眼看着祁砚的嘴角拉下来,他向来不让程羲荷当着他的面叫别人夫君的。
“谁是夫君?”
“砚郎是夫君。”
“江文修呢?”
“一个软饭男,若不是我家的关系他能当上四品大理寺卿?”
程羲荷捏着嗓子眯着眼学江文修
“母亲并非无理取闹小肚鸡肠之人~我呸!他老娘是什么货色他不清楚?不过是看我软弱可欺就都上赶着欺负我,谁家妇人作的我这般窝囊!真真是憋屈死了!”
说着拳头捶了捶旁边的桌子。
“疼不疼”
粉拳被人捧起来吹了吹。
程羲荷有人疼惜又立马泪眼盈盈的矫情上了。
“还好有砚郎在,不然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
程羲荷对二人这种关系是清醒又沉沦的,她知道她们二人很难长久,若是砚郎真能高中进士一定会娶个正了八经的妻子,不会和四品大理寺卿撕破脸抢人家夫人,毕竟程羲荷也是要脸的,若是高中不了,程羲荷也能养他一辈子,但是这种南风馆里出来的小倌,左不过捞几年银钱就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