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不是看不出程羲荷眼里的担忧。心里更觉得承德侯不懂事,自己看不清形势也就罢了,累的他的阿姮也日日为娘家事担心。

男子低头吻上女人颤抖的唇。

“不怕,太子殿下心胸宽广,你父兄不会有事的。”

为了不让阿姮担心,她的父兄也不会有事。

“若阿姮当日选为太子妃,时时在太子跟前美言几句,也不会有此烦恼了……”

程羲荷笑眯眯的伸出玉指戳戳男子正在起起伏伏滴汗的胸膛,指尖在男子胸肌和腹肌的线条间写写画画。

“那也不会遇到砚郎了。我才不稀罕什么太子皇子的,我只喜欢砚郎。”

这话说的祁砚极其熨帖,没忍住又弄了一次,屋内一室春光,笑闹连连。

屋外团子和几个侍从轮番烧水,烧不过来,根本烧不过来,只盼着殿下早日将这位小祖宗接回去,东宫慈庆宫里的浴池可是从骊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也省的他们天天半夜轮班烧水。

第二日祁砚神清气爽跨出北苑时,程羲荷还在床上瘫软熟睡。不用早起去给老太婆请安,自然要睡到自然醒。

太子下了早朝被皇帝叫太极宫议事。直到中午才把内阁和六部的点子王,要钱哥和找茬帝打发走。

皇帝留太子在太极宫用午膳,程贵妃派人来送了几道爽口小菜,皇帝受用的紧。

“听说前几天贵妃对你下手了?没事吧?”

祁砚阴阳怪气,大逆不道

“有事,儿子腿断了一条,父皇快给儿子做主吧。”

杀又舍不得,打又下不去手,做做样子禁足两个月也挡不住她派人来太极宫送东西,做不了主还问什么。稀泥都和不明白。

“程贵妃动静多,但她和老四实在是蠢笨,挨不了你的事,你爹上了岁数,就喜欢看看程贵妃那花朵似的容貌,也喜欢她那娇憨的性子,你再忍忍,等爹去了后,承德侯一家随你处置。”

祁砚叹了口气,估计他上位后,也不会拿承德侯一家怎么样,毕竟皇后的侯府大小姐身份不能丢。若皇后是罪臣之女,前朝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浪。

“儿子也喜欢花朵似的容貌,娇憨的性子,父皇为何要棒打鸳鸯?”

皇帝正在嚼菜的嘴顿了一下,三年了,这是还惦记着程家那位妖精呢,幸亏让承德侯早早把她嫁出去,不然他的太子才不管皇帝高不高兴,先把人弄到东宫再说。

“人家现在是大理寺卿的夫人,怎么和你鸳鸯上了?鸳鸯不鸳鸯的莫要提了,你当年十四岁,她十七岁,你若是娶了她,下半辈子就毁在床榻上了,知子莫若父,你隔着屏风看她的眼神,眼珠子都快掉你爹鞋面上了,爹怎么敢让这种女人进东宫。再说了,承德侯家出一个贵妃就够了,不能再出一个皇后了。”

当年暮春时节,御花园的海棠簌簌落英,铺满了太子选妃的春日宴长阶。程家女一袭碧霞云锦裙似将天际流霞裁作霓裳,裙裾间暗绣的银线卷云纹随着步履流转,宛如碧波漾起粼粼星辉。三千青丝松绾垂云髻,几缕柔发如墨瀑垂落,在雪色鲛绡披帛间若隐若现。发髻顶端未着金钗玉钿,只斜插一支素银簪,倒衬得肌肤胜雪,眉眼盈盈处恰似初绽的牡丹,既含晨露清冽,又藏月色温柔,端的是不施粉黛而风华绝代,引得满座贵女皆失了颜色。

不说年仅十四岁的太子,就连年过四十的皇帝都看呆了片刻。

“父皇,儿臣看中了程家姐姐。”

那时候的少年刚刚变音,还是个没长成的半大孩子。

如此祸国殃民的苗子,可万万不能祸害大盛的宝贝太子。

“不可。”

“正妃不可,侧妃也成”

这样的姿色,侧妃也早晚会被扶正。

“其他的女人都行,就程家的这个不行。”

太子惊鸿一瞥,一眼万年后,看谁都差点意思,被程家女迷的三日都迷迷瞪瞪食不知味。

最后春日宴谁都没选。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