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出荒诞的皮影戏。

他忽然想起虞清蜷缩在他怀里的样子——那么单薄,那么轻,仿佛一碰就会碎。

她颤抖的睫毛扫过他掌心时,那种微妙的触感至今还残留在他皮肤上。

这不对劲。

傅寒清皱起眉。他一向冷静自持,从不做无谓的事。

可今晚,他不仅多管闲事地帮一个陌生女人遮掩难堪,现在居然还站在这里想这些无聊的事。

按常理,虞清根本不是他会多看一眼的类型。

他喜欢聪明锐利的女人,像出鞘的剑,而不是虞清这样——温顺得像只家猫,连丈夫出轨都只会躲在窗帘后发抖。

可当她用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看他时,他竟有种想摧毁什么的冲动。

"查一下虞清。"他突然开口。

助理一愣:"虞...虞氏的那位?"

"嗯。"傅寒清碾灭烟头,"全部资料。"

他转身走向停车场,黑色大衣在夜风中扬起锋利的弧度。

这个决定毫无道理,就像他今晚反常的行为一样。

但傅寒清向来相信直觉,而他的直觉正疯狂叫嚣着——

那个哭起来安静得要命的女人,不该属于沈墨。

虞清站在花洒下,滚烫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皮肤很快泛红,可她仍觉得冷。

浴室里雾气氤氲,镜面蒙上一层白雾,她伸手抹开一道,看见自己苍白的脸——眼睛还肿着,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平静。

她机械地擦干身体,换上睡裙。

真丝面料贴着肌肤滑下,冰凉得像第二层皮肤。

床头柜上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消息提示。

沈墨甚至懒得编一个不回家的理由。

虞清掀开被子躺下,客房的床单是她上周新换的,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想起刚结婚时,她还会固执地等在客厅,直到深夜听见开门声才假装不经意地起身倒水。

那时的她多傻啊,还以为能用温柔换来他的回眸。

现在她连假装都懒得装了。

窗外传来跑车的轰鸣,虞清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但引擎声很快远去——不是沈墨。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这样也好。

至少不用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不用看见领口蹭到的口红印,不用在黑暗中听着他去浴室洗漱的水声,然后整夜失眠。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这是她多年独睡养成的习惯。

虞清伸手关掉灯,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

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突然想起傅寒清今晚捂住她眼睛时说的那句"别看"。

他的手掌很大,几乎遮住她半张脸,掌心干燥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那一刻,她竟然感到一丝荒谬的安全感。

虞清猛地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安眠药,干咽下一粒。

药效很快发作,意识开始模糊。

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恍惚听见楼下传来开门声——也许是幻觉,也许是沈墨终于回来了。

但此刻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深沉的睡意如潮水般涌来,虞清想,就这样吧,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