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礼只给了他一个字:“滚!”

曲逢年心想,口是心非。

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肯定在盘算。

曲逢年是男人,所以最了解男人。

哪个男人不好色,他不信司御礼会是例外。

或者说,他不信那个女人有本事让司御礼成为例外。

第二天早上,宋晨汐穿了一套便装到公司。

按道理说,空乘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一样。

没有办公室,没有工位,除了飞航班、开会、培训,其他时间是不用去公司的。

但今天不一样。

据分部经理说,公司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除了有航班任务的,只要能走动会喘气的,必须准时到公司。

上次这么隆重还是年底的总结大会。

那时,宋晨汐分到一桶油两箱奶。

这次,她分到一块烂得拉丝的抹布。

分部经理说:“去把楼梯擦了,栏杆、地面、边边角角都不要放过,我一会儿检查。”

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忙活。

有的在铺红地毯,有的在换绿植。

犄角旮旯被擦得纤尘不染,连流浪猫都被抓来洗了个澡。

办公桌上有私人物品的,扔。

椅子有坏的,扔。

垃圾桶里有垃圾的,扔。

宋晨汐一头雾水:“这是要干什么?”

荆慕瑶说:“你不知道?听说有大人物要来。”

“谁?市长啊?”

“比市长厉害。”荆慕瑶害怕把宋晨汐吓到,压低声音,“是司御礼。”

宋晨汐脱口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司氏家族掌管的财团横跨地产、能源、金融、制造等多个领域。

光上市公司就有八家,其他公司更是不计其数。

荆慕瑶说:“耀世航空虽然不是市值最大的,但也是集团内非常重要的版块,怎么?我们公司不值得司公子亲自来视察吗?”

宋晨汐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件事说来话长。

也不知道司御礼哪根筋搭错了,一大早起来,不去游泳健身,非要去煮海鲜粥。

结果一不小心把手烫了。

好像还挺严重。

医生来了又是涂药又是包扎,把手包得和哆啦A梦似的。

宋晨汐实在想象不出,司御礼来视察下属企业,和负责人握手时,伸出这样一只手。

司御礼也是这么想的。

宋晨汐亲耳听到,司御礼对韩旭说,把这几天的工作推了。

没有理由。

因为他很难说出“做饭把手烫了”这种话。

听上去实在太蠢了。

反正韩旭会帮他想。

或者,只有“牛马”才需要为请假想理由,司御礼不用。

所以宋晨汐十分肯定,司御礼不会来了。

她让荆慕瑶别忙了,两个人坐在楼梯上聊公司里的八卦。

谁和谁好上了,谁和谁分手了,谁二婚离了,谁生三胎了。

偶尔有同事满头大汗地路过,宋晨汐都会好心提一句:“歇会儿吧,那么卖力干什么,又不多给钱。”

同事觉得有道理。

在宋晨汐的带动下,大家不是躲在厕所玩手机,就是聚在一起聊天。

没一会儿就没人干活了。

只有贾晓燕忙得不可开交。

她可和那帮蠢人不一样。

既然要干活,就要干到领导眼皮子底下。

贾晓燕自告奋勇帮分部经理打扫办公室。

茶杯刷了,柜顶擦了,绿植浇了,接下来准备拖地。

去厕所洗拖把时,好巧不巧,贾晓燕撞见宋晨汐在和其他人聊天。

她马上飞奔回去向分部经理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