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痛感不如刚才一瞬烫过来的灼烧感强烈。
程贺意倒是盯着她的手背,看了几秒:“你去冲凉水,再去找医生开药。”
陶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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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离开后,程贺意让周炳在外头等着。
他站于床位,盯着着输液管的点点滴滴往下淌着,再往旁看。
华滢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绷带纱布将她的手腕沿着掌心包得严实,但也可想而知这底下的触目惊心。
这让程贺意想起有本书提过,接入手腕的一切,都包裹在名叫筋膜鞘的保护性绷带里。所以,一刀很难割到动脉,也很难致死。
不过对于一个跳舞的女生来说,伤腿废手也总是种牺牲。
不过认识两个月,华滢玩寻死觅活这一套怎么看都像是釜底抽薪。
“华滢,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绕。”
程贺意的眼神无波无澜,却似洞穿她,华滢垂下头,“我知道。”
他蓦地笑了,礼貌又很疏离的笑:“那你是因为我拒绝你才想不开吗?”
华滢的骄傲和自尊在垂死挣扎,但不断震动的手机,和那些让人窒息的话不断往她脑海里灌入。
她扣着手心,终是一字一顿地说:“不是。”
“那你不妨开诚布公。”
“你……你能借我,我们家一笔钱吗?”华滢微微伸手半挡着脸,面上的难堪几乎在破碎的言语里昭然若揭。
她从小到大都是骄傲的小公主,家里做着生意,越做越大,但就是一朝投资失败,资金链断开,财务漏洞百出,破产后,远在大洋彼岸的哥哥又不知何时染上赌瘾。
家里父母负债后东躲西藏,哥哥为了还赌债将华滢推出去应酬。
她忍着恶心周旋于那些男人之间,甚至有天晚上在那个包厢和多了,迷迷糊糊在一个大腹便便男人的怀里醒来。
衣衫凌乱,男人咸湿的手正对她上下其手,她发疯般夺门而出,离开了酒店。
那天夜深,雨雾迷蒙,她浑浑噩噩地站在马路上,失魂落魄往前走着。
那是程贺意车子以外的视野盲区,所以那一撞,造就了他们的相识。
但在这期间,她无数次受到那些催债人的骚扰,她的哥哥也变本加厉胁迫她变卖掉手里值钱的奢品首饰,她除了酗酒逃避,只想到了割腕那一招。
讲完这些,华滢眼泪几乎止不住地落。
程贺意只问:“借多少?”
华滢吸了下鼻子,报了数。
程贺意笑笑,只同意打借欠条借那数的一半。
她愣愣说好,知道程家家财万贯,但借多少是他的自由。
程贺意随后说了句好好养病。
华滢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走至门口,隐隐感觉自己和他的交集到头,“程贺意,我从来不是故意接近你才被撞的,对我而言,那段时间躺在医院等着腿伤好那会儿,虽然错过了比赛,但我觉得这样的缘分也挺难得,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程贺意甚至吝啬于回头,只留下句:“忘了告诉你,那天开车的是周炳。”
华滢顿时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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