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陶今把算着时间,出了门去附近的饭馆吃了顿,就去空教室和祝芳芳汇合。
教室没有暖气,陶今打开电脑,键盘在冷空气中没几分钟有结冰的冻感。
祝芳芳姗姗来迟,还说郑雪下午有选修课。
陶今直接打开文档,说着小组鉴赏作业。
祝芳芳一会说诗词改编容易撞题,一会说四大悲剧没看完。
陶今说到志异题材,扭头看见祝芳芳习惯性张嘴就要说不。
电话响了起来,那头郑雪惊慌到话都说不利索:“芳芳,华滢她刚拿刀割、割伤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祝芳芳直接懵了:“在宿舍割腕??”
“我就刚刚问了她一嘴,上次把我们东西砸稀巴烂,什么时候还我们钱,她突然情绪很激动……”
祝芳芳有些无语:“华滢最近都失恋了,你往枪口上撞干什么?现在她……”
饶是没听到全部对话,陶今也明白个大概。
人命最要紧,她拿过祝芳芳的手机,对着那头交代:“郑雪你先保持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打120,然后你马上拿毛巾压住伤口止血。”
……
郑雪的急救电话很及时。
一小时后。
手术室的医生给华滢止完血,用了消毒水清洗伤口,打了麻醉后缝针。
所幸没伤及桡动脉,伤口不深,只是缠绕圈绷带。
但是华滢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不好,医生说有中度抑郁,被安排到病房输液。
陶今随郑芳芳来到病房时,郑雪从隔壁拎着开水瓶过来,还冲了她们使了个眼色。
听见来人动静,华滢转过身,在看到陶今和祝芳芳的一刻,目光暗了暗。
旋即又无精打采地侧过头去。
祝芳芳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情况。
作为寝室长,宿舍要真闹了血光之灾,辅导员和学校第一个问责她那边。
正说着,她和陶今的视线无可避免下移。
哪怕侧着脸,依然可以看见华滢那张原本明艳四射的脸变得毫无血色,一条胳膊无力地横在外边,纤细的手腕上缠着圈绷带。
郑雪拎着开水壶,一边倒了热水,又悄悄拿出手机打字。
陶今手机震动,微信上弹出郑雪在群里发的信息:【医生说华滢手上的伤口不深,就是心理的问题更严重。】
郑芳芳收到后,一阵心惊肉跳:【抑郁症啊?难怪之前有看她在吃药,还以为是助眠的褪黑素来着。】
【那我们那钱怎么办?】
【你敢找抑郁症要钱啊?】
这俩人噼里啪啦打字的手机键盘声响过于明显,陶今实在看不下去,拍了拍郑芳芳。
郑芳这才心虚地收起手机,斟酌着措辞,犹豫片刻走过去道:“华滢,这几天我帮你和辅导员请假吧,然后你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你家人他们,你哥哥不是很关心你吗?”
华滢这几个月确实不太对劲,医生说抑郁也不是无迹可寻。
她家境不错,有个引以为傲的哥哥在留学,她跳舞也一向出众,自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
如今这样,未免一阵唏嘘。
而华滢在听到这话时仿若未闻,只是在祝芳芳又说了句要不要给你哥打电话时,她陡然坐直了身体,另只尚好的手摔下手机,语速急切:“不用!”
祝芳芳尴尬地闭嘴,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直沉默的陶今在这窒息的气氛中,自知几个人只是室友,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开口道:“那我们先回去吧,她这也需要静养。”
郑雪点点头,祝芳芳随后又说给她请假。
临走前还要点个清淡的外卖,像是被这样的迁就示好击中,华滢抿唇,陡然喊住她们,为之前的过激道歉:“刚情绪不好,不好意思,郑雪,芳芳,谢谢你们……”
顿了顿又道:“还有陶今,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