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餐时间,百余户人家全把苏家的事儿当今天的下饭菜,不得不说,很对胃口,比那电影院的戏还精彩,就着这出闹剧扒完了碗里的饭。
暮色四合,筒子楼的喧闹正达到高潮。
……
而四合院这边,今晚的热闹才刚刚上演。
顾满仓冲了个凉水澡进屋子,还没坐稳,便被老伴扯到床上。
关于重生,马春花对儿女可能不说,但不会瞒着老伴,一个人憋着也闷得慌,怕憋出那什么乳腺癌。
铺盖一扯,把两人都包了进去,裹成一个茧蛹,顾满仓还当枯木逢春,耳根子烧得能烙饼。
——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今儿怎么这么热情?怎么还学小年轻搞这出?
殊不知迎接他的不是孩儿他娘的胭脂口,反而从口里吐出个旱天雷。
重生?
啥玩意?
死人复生?
顾满仓相信了一辈子科学,从没听过这么离奇的词,跟神话似的。
孩儿他娘莫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顾满仓以迅雷掩耳之势,鹞子翻身就把人打横抱起,粗布背心还歪斜着,抬脚就要往外冲。
“东子!快……”后半截话被马春花蒲扇似的手掌闷在了喉咙口,汗津津的掌心糊了满嘴咸涩。
“作死的老棺材瓤子!”马春花拧着他招风耳转了三匝,疼得顾满仓直抽冷气,“撒手!听见没?你把老娘当麻袋扛呢!”
“呜卫…所…找医…生……”顾满仓从指缝里挣出半句,喉结在婆娘掌心里上下打滚。
“医医医,医你个毛线球!”马春花快气晕过去,“你才有病。”
顾满仓顾不上自己被捂的喘不上气,忙不迭顺着她脊梁骨往下捋:“都赖我榆木疙瘩。”
虽然他暂时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顾满仓刚刚那一声是真大,顾立东这边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担心父母,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布鞋摸到正房门外,敲了敲门,关切问:“爸?妈?没什么事吧?可要搭把手?”
屋里搪瓷脸盆哐当撞翻,噼里啪啦,马春花嗓门亮得能震落房梁灰:“数你耳朵尖!滚回去挺尸!”
顾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