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再次传来动静,谢家老两口子哆嗦着,王桂香拉着谢大壮的袖子:
“老头子,云……云氏是没了吧。”
谢大壮全身都在抖,吸了一口没点燃的水烟袋:“老二叫的那么惨,想来是没了。”
“那……那让让人……人去云家送信?”
“再等等,问问大儿再说。”
王桂香说话的时候牙齿发颤,要不是两口子过了一辈子,谢大壮还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心里想着,大儿说问亲家要一笔赔偿这事就算了。放过她娘家,也算对得起云氏。
“砰!”
院门撞在墙上,瓦片上都落下灰。
老两口被吓一哆嗦。
“儿啊~~~”两人从屋里出来,还没看到人就喊着:“那云氏可是没了?那你弟弟呢?”
一抬头却看到徐长鸣双眼喷火,后面还有几个汉子压着自己的心肝大儿。
大儿身上不停的滴落泥水,好像还有粉色的血水?
徐长鸣被气得胸口起伏,差点要背过气。
他颤抖着手指向谢家老两口:“好……好……好得很呐谢大壮!”
“我山坳村淳朴几十年,县丞见了我老徐都带几分笑脸,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出了你这么个……这么个……无德的一家子!”
当年到处都嫌弃的难民组成山坳村,为感谢榆树镇宁永县收留,每年交赋税他们都是最快的。
多年的上等村差点败坏在谢家手里,徐长鸣一口气喘不过来,憋的脸通红。
“儿啊……”
“住嘴!”
王桂香拖长的音调才出口,就被赶来的村中两位发须全白的老人呵停。
两位老人是当初定居于此的,第一批乡邻里仅剩的两位。
这两是姓白的亲兄弟,更是徐长鸣他们都要叫爷爷的辈分。
“长鸣啊,长鸣!”
“大爷爷,二爷爷,我在我在。”
老两个颤颤巍巍拉住徐长鸣:“孩子让你难做了,但咱们山坳村丢不起这个人啊!逐出村吧!”
“不不不!”
谢家老两口脑子还没转过来,谢清明挣扎起来。
云昭国治国严厉,如果被逐出村逐出家族户,籍上会被盖上印记。
有这样印记的人走哪里都会被驱逐,比死还难受。
到时候就算是萧小姐愿意继续跟着自己,那攀附萧家的计划也会落空。
攀不上萧家,他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村长叔,我错了。是我一时被气晕了头,您原谅我这一次。”
他又转头求白家两位老人:“老祖宗,您二位也是男人,有这样的媳妇你们叫我咋整啊!”
说着,谢清明竟呜呜哭起来。
此时脸不紧要,先示弱,过了眼前这关才行。
徐长鸣同为男人听到谢清明哭声都有些心软了,可一想到要报官的谢清宴又几个激灵。
“那也是你爹娘出的馊主意!当初咱们都劝过了,他俩一意孤行,你现在怎么好责怪云氏。”
“是是是,我们错了。”谢大壮两口子也被吓到。
王桂香连连点头认错:“就让云氏做老二媳妇。”
“分家,分家!”谢大壮哆嗦着,他拉住徐长鸣衣裳老泪纵横:“老弟~我同意分家好不好,看在老哥跟你一起长大的份上,高抬贵手。”
说着,他就要跪下。
“哎哎!”徐长鸣托住谢大壮:“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他恨铁不成钢,抓住谢大壮的手肘用力晃几下。
事到如今,徐长鸣只能两边相劝。
只是无论他说什么,谢清宴都死活不看他,也不吭声。
只跪坐在床边,盯着云知秋瞧。
入夜,徐家柴房外小火炉还燃着,炉子上的药罐咕嘟咕嘟发出声音。
柴房里临时支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