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只知道哭,却不知道帮我报仇。”

“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跟你同床三百天,也没见你化悲痛为力量给我报仇。”

云知秋感觉她骂了好久好久,骂的口干舌燥。

“水,水……”

“水来了!”赵春芳刚把谢清宴放倒在草堆上,这边云知秋可算是醒了。

儿子一个男人不好守在这里,儿媳一女人也不好守在这里。

好在赵春芳算是个长辈,日日看顾旁人才说不了闲话。

“咳咳咳咳……”

“慢点喝,慢点喝。”

云知秋喝了一盅还想喝,赵春芳却给她端来一碗温热的汤药。

“先喝了药,等下水都喝饱了。”

喝完药后,她余光瞥了眼躺在草堆上的谢清宴……

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向干净冷清,怎么现在胡子拉碴的?

赵春芳见她在看谢清宴,叹了口气:“守了你三天没合眼,可不就看不出个人形了。”

云知秋捧着碗没说话,表情看不出来心思。

“云丫头。”赵春芳这两天看着男人嘴巴急的起燎泡,一咬牙坐在床沿把她晕过去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云知秋端着碗的手都在抖,还看不出谢清宴对她有情那就是真眼盲心瞎了。

“云丫头啊~~”赵春芳接过他手里的碗,长长的唤她一声:“就算是婶子求你了,能不能……能不能让谢小二揭过这一遭?”

“云丫头~”

“婶子~”云知秋看赵春芳要跪下,她伸手去扶,浑身无力差点跌下床。

幸得门外肖红花听到动静来了,才一大步跨过来扶住。

“娘~您让知秋妹子好些了再说。”

“可是你爹他……哎!”赵春芳重重叹气:“整夜睡不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咳咳咳~”云知秋捂嘴连连咳嗽,她只是动弹了这么一会儿就不停的喘粗气。

“赵……咳咳赵婶子。”她握住赵春芳的手:“您让叔放心,我必不会连累于他,还有山……咳咳山坳村的。”

“哎哎哎!”赵春芳得到她笃定的回答,高兴的抹了一把泪:“我信你,谢家小二就只听你的。”

“那那你先休息,我去熬点小米粥。”

“谢谢婶子了。”云知秋哑着嗓子:“婶子今日之恩,云知秋莫不敢忘。”

“你这孩子……”

赵春芳喜笑颜开,脚步都轻快几分。

看着婆媳俩的背影,云知秋探身,没有血色的手指描摹谢清宴的眉眼。

良久,她重重跌回床上。

死了两次的人,看到徐长鸣一家子,她才知道世间万事不是非黑即白。

前世她恨山坳村的人,而这世她却得感谢他们。

但谢清明,她不会放过。做鬼时她试过掐谢清明脖子,但碰不到。

所以她得好好活着,活着才能报仇。

在徐家修养六天,谢清宴与云知秋日日都在同一屋,却聊的极少。

“他爹回来啦。”

“嗯。上完梁了”徐长鸣放下工具,弹弹衣裳上的灰尘:“明日盖上草帘子就能住人。”

云知秋听到屋外徐长鸣跟赵春芳的谈话,放下手里的针线。

“人家在帮咱们盖房子,你不出去打个招呼?”

“嗯,我就出去。”

看着谢清宴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云知秋叹了口气。

自从她前两天苏醒,谢清宴就每日熬药喂药亲力亲为。

前日起乡亲们就在帮忙盖房子,可赵婶子说她还未将养好,贸然下床出门受凉会一辈子体虚,这憨子就真守着她寸步不离。

“村长叔~赵婶子。”

“哎。”

徐长鸣答应一声,对媳妇使了个眼色。毕竟云氏是女子,他不好问可是有什么事。

赵春芳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