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知道白晓晓的真面目,当年的事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哗啦——”

厨房隔断门打开,宁纸鸢飘远的思绪回笼。

她心里有事,低头搅着碗里的粥,搅了许久,一口也没往嘴里送。

沈黎摘围裙动作一顿,“不合胃口吗?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这个就挺好。”

宁纸鸢晚上吃太多,现在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肚子也装不下。

“那你怎么不吃?”

“现在吃。”

宁纸鸢舀了半勺,蹙眉浅浅抿了一小口,给面子的夸奖,“好吃。”

看着根本不像饿的样子。

沈黎冷脸将碗推远,“不饿就别吃了。”

宁纸鸢拽他袖子,“你是不是又要走?”

沈黎沉声,“公司有事。”

宁纸鸢索性说穿,“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出差,你在躲我。”

沈黎知道他的谎话破绽百出,在他穿着家居服慌不择路想跑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后续的一系列事件,都在验证他不堪一击的谎话。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七个字戳着沈黎的心窝子。

沈黎扶着隐隐作痛的腿,心脏像是吸水的海绵,肿胀难受得厉害。

要不是为了两人之间仅有的体面,他何至于说这些借口骗她。

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骗她。

情绪一瞬间有了出口。

“那你呢,你就没有骗我吗?装病,装饿,看我白白为你着急,忙前忙后做饭,戏弄我就这么好玩吗?”

淡漠的脸上出现受伤,他眼尾泛红,看着破碎又动人。

宁纸鸢很少看他情绪外露的时刻,印象中的他总是冷静自持、处变不惊的,即便她的拒绝和刁难令他难堪,沈黎也是从容应对。

“我没有戏弄你,我是想让你留下才撒谎的。”

她的解释,反而让沈黎更加凝重起来。

半晌,他收敛神色,“抱歉,鸢鸢,我失态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每走一步,腿上是钻心的疼。

但他顾不得这么多,步伐异常坚定。

宁纸鸢哪里肯让他走。

沈黎没有信她。

现在跑了,她怕沈黎就此躲起来,自己再也找不到他。

宁纸鸢起身,一溜小跑追上他的背影,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别走。”

沈黎腿伤后,住院小半年,整个人清瘦很多,身上都没什么肉。

以前身形看着也没有这么过于单薄,瘦骨嶙峋。

低头嗅不到那股好闻的果茶香。

沈黎身形一滞,用了很大的信念去抵抗心底的贪念,抬手去掰环住他腰际的手。

他本就痛着,又怕伤着她,几次都没能掰开。

鸢鸢借着他当幌子,被宁伯父送过来,自己不走难道要亲眼看着她和裴瑾恩爱吗。

剜心蚀骨的痛他已经受过一次,竟还要再来一回么。

“鸢鸢,算我求你好么,让我走吧。”

宁纸鸢被他的话刺痛,她只想对他好,怎么就好像自己要留下他折磨一样。

想再解释些什么。

搂着的男人微微颤抖,他摇晃两下,已然站不住。

宁纸鸢想起他走路的怪异样子,担忧道,“是不是腿疼,我扶你去坐一下。”

沈黎硬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如果此时执意走,真会摔在她面前吧。

到时她肯定会认作是苦肉计。

任由宁纸鸢拉过他的手臂,搭在肩膀,搀扶着到沙发上休息。

男人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低着头眉头紧锁。

他的腿伤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让我看看你的腿,是不是还没好全?”

沈黎垂在膝上的手蓦